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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修德。」

費娜爾回答得很自然,但卻讓她活動中的大腦瞬間凝結。擁有許多記憶碎片的費娜爾當然知道那個黑甲騎士的名字,可是卻絕對不會在這個情況下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

兩道帶著完全不同情感的目光一下子投射在費娜爾身上,王子大人帶著不可思議、年輕騎士帶著驚喜笑容。

「不是……我……奇怪……」

費娜爾大腦空白,雙腿不斷後退著,一下子便成為兩人焦點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才那句話語,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開口搶奪下修德的回覆,是潛意識那個“迪雅哥”在提醒所有人說她已經回來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費娜爾可不要,她明明只想陪伴在修葛羅斯大人身邊而已!

後退的身軀突然碰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裡,費娜爾的雙肩被握住,這種受制於人的行為讓她良好的習慣發作,立刻就送出了一記肘擊!

顯然的,在費娜爾後頭的那一位反應還不差,長滿厚繭的手掌一把推開了費娜爾,大呼小叫了起來。

「喂喂,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差別待遇呀?」

費娜爾緊張回頭望去,抱怨者有著一頭燦金色的長髮,好看的臉龐儘管表現在委居的神情也顯得英俊挺拔,這個她剛才所傷的聖堂騎士已經脫去了外袍及上身的鎧甲,腹部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但在襯衣上留下血漬。費娜爾知道她的那一箭的確是此微差距避開了這位聖堂騎士的致命傷,不過儘管如此那箭上的藥效……

似乎發覺到費娜爾的疑問,金髮騎士坦然的笑一笑,令前者察覺到對方似乎發現到了什麼。

「妳在弓箭及草藥學方面的能力似乎比以前更加進步了呢,每一支箭矢都是避重就輕的射在我隊友的四肢上,就連妳射向我的那一箭也是……那也可是很驚險的呢!」金髮騎士傳達給費娜爾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敵意,只見他語帶懷念又有些許得意的說道:「但是妳真正的意圖是想以箭頭上的麻痺毒來拖延我們的行動,並且在體內藥性也會愈來愈強,直到我們解決了所有人偶時已經沒有人能夠正常行動……不過這其中可不包括本人呢!迪雅哥妳可別忘了,當初是誰三天兩頭就被妳當作藥罐子。」

抗藥性嗎?費娜爾驚訝的想著,看來是以前把他整得太兇了呢……腦海中另一個聲音傳達著這個訊息,這並不是她的思維,而是從另一個由記憶碎片所組成的小孩童的口中所發出。

費娜爾茫然的看著眼前突然發出苦笑的金髮男子,後者開口似乎又說了些什麼,但是費娜爾聽不到,因為腦海中的小孩童仍然繼續對著自己低低細語著,那些她聽不懂,從來也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被一點一滴的灌輸進來,記憶的洪流被開啟,她急忙於關閉這道閘口,但卻找不到開關。

肩膀被眼前混身是傷的金髮騎士拍了一下,然後從她的旁邊走過去,金髮男子忽視了王子大人從戲謔的神色中所吐出的話語,徑自走向黑甲騎士的身邊。

金髮男子看向黑甲騎士的目光中帶著一閃而逝的感傷,但隨即又拿出一堆白色布巾遮掩自己的口鼻後就以誇張的悲哀神色擁抱住黑甲騎士,從嘴巴處幾下的張合讓費娜爾看得出來金髮男子所表達出來的強烈情感,無非就是“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類似的玩笑話語,被濃厚熱情包圍的黑甲騎士臉上很快的就寫滿了受不了的三個字眼,他一把推開了金髮男開口抱怨幾句後者才嘻笑著將那條白色布巾扔在一旁泥濘的土地上。

那個愛裝模作樣的傢伙還是老樣子呢……在許多時侯總是會變個花樣來安慰對方,就連自己也曾受惠於此──在爺爺去世時、箭技的練習在低潮時、在自己因為契約而……費娜爾那段被自己封印在深處的回憶被小孩童一樁接著一樁如同獻寶般不斷挖掘出來,她曾經深深迷茫困擾的歸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