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便是凌天門拿出了大量錢財,聯合各地江湖門派大量收購糧食,從各地押送到災區救濟災民,這才沒讓災民生出更大的亂子來。」
「所以師父手上有大量錢財的事只怕是真的,而存放之地師伯和師姑應該都不知道,至於兵書,」黎寶璐微微搖頭,「我從未聽師父提起過。」
顧景雲坐直了身子,滿臉嚴肅的道:「前朝史料及元帝開國史上有這一段,上記蜀中淩氏率各地義士籌銀四十八萬兩,糧八十五萬石,藥材七車救民,但我幼承庭訓,八歲便將大楚各地世家豪紳的姓氏背下,蜀中並沒有淩氏。我之前問過修撰前朝史的翰林,他說此事距此已有將近兩百年,所有留下的史料都說當年為首之人是淩氏,所以此淩氏並不是指認的姓氏和家族,而是指凌天門?」
「凌天門便在蜀中雅州。」黎寶璐輕聲道:「師父他老人家還讓我們有時間便回去看看呢。」
顧景雲沉默良久,「師父手上的確有可能有張氏的兵書,」他道:「張伯英之事在大理寺的檔案中有詳細的記載,我曾借閱過,當年御史臺在收到那些證據後便立即上折彈劾張伯英,同時將證據轉交給大理寺,因皇宮同時也收到一份,先帝大怒,下令刑部和大理寺官員共同往大同府徹查。」
「先帝對很多貪官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張伯英斂財的名聲早傳得全大楚都知道,先帝同樣知道他圈佔土地,巧取豪奪,但只要不鬧到跟前他便當看不見,師父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誤打誤撞,竟把張伯英與韃靼來往的信件丟進了皇宮,」顧景雲諷笑道:「那人平生最恨韃靼,自然更不容許官員與韃靼勾結來往,因此才下令徹查。」
顧景雲喝了一口茶,他的功課做得很足,他舅舅,黎家及白一堂都是他要撈的人,除了黎家的案宗他沒調閱過,他舅舅和白一堂的案宗他皆借著李仕魯的便利翻閱過幾次,幾乎背得滾瓜爛熟了,因此他知道的比外面那些江湖人還要多。
在陳珠看來是張伯英無意中得罪了白一堂,白一堂才去對付他,但在顧景雲眼裡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張氏也算得上是開國元勛,且張氏本就是豪紳,其底蘊比顧家還厚重,不過論起功勞,他還夠不到封侯拜爵,但幾代經營,加上張氏子嗣繁茂,二十年前,其勢力甚至不弱於定國公萬氏。」顧景雲點著桌子道:「張伯英乃長房嫡子,也是張氏的族長,時任大同統領,是抵禦韃靼的有名將領之一,他並沒有勾結韃靼軍隊賣國,那些信件全部是與韃靼商隊的來往憑證。」
黎寶璐瞪眼,「他在玩走私?」
顧景雲點頭,「將大楚的鹽茶走私到韃靼,再與那邊的商人換取馬匹和藥材,一來一回他就能賺不少錢,此人酷愛錢財,幾乎是雁過拔毛。剋扣軍隊糧餉,吃空餉這些都是小事,他做過的最毒辣的事便是圈佔田地,帶上一隊騎兵將他看上的田地圈起來,逼迫田地的主人交出地契,轉身再把地租給他們,若有人不從,他便指使兵士冒充韃靼士兵打草谷清村,或是乾脆將他們當韃靼人砍了頭顱報公。」
黎寶璐氣得渾身發抖,「朝廷也沒人管嗎?」
顧景雲嘆氣道:「有,有御史彈劾他,先帝也曾派大理寺官員前往查證,但整個大同府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又恰巧碰上邊境不穩,朝廷根本不敢動作太大,生怕把他給逼反了。」
「舅舅進入內閣後便開始派人收集他的罪證,只是還沒把證據拿到手你師父就把人給端了,」顧景雲含笑道:「不然你以為舅舅與你師父怎麼這麼要好?」
「張伯英當時良田便有一百多萬畝,每年光地租就有六十多萬石,更別說還有房產,鋪子和各種走私生意,可以說他富比國庫,案宗上記載,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才到大同還未來得及展開調查張府就鬧賊了,當時他們也是第一時間到案發現場的,因此記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