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鹿肉解凍,一會兒再熬一鍋鹿肉湯分給大家喝。
大家都忙碌起來,而外面的俠士們正站在一起賞雪。
分到個人手上的樹葉隨意的放在地上,大家互相分好地盤,要好的七八人一堆火,將樹葉圍著火堆擺下就是一張床,至於吃的,把乾糧掏出來放在火上熱一熱就能吃了。
不過大家剛經過一場刺激的運動,不太想動彈,見天上飄揚而下的白雪,難得有了興致圍在一起賞雪。
激憤之下跑出來的陳淵看到髒,混,亂的大殿,不由停住了腳步。
其實這才是江湖人闖蕩江湖,野宿破廟的合理狀態,誰會跟黎寶璐似的還把地面擦一遍,還費心的找了那麼多木板墊著隔開地面冒上來的寒氣,樹葉茅草一鋪就能地當席天當被。
如果沒去過偏殿,陳淵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因為即便是他年輕時闖蕩江湖也是這麼過來的。
但現在看著混亂的大殿,再看一眼整潔乾淨的偏殿,陳淵的腳就怎麼也抬不進去。
他只能面色鐵青的站在大殿門口,和那些賞雪的俠士們站在一起,目光暗暗留意著側殿的動靜。
他想,只要白一堂叫他一聲他便原諒其徒的失禮,結果他站了半天,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天氣越來越寒冷,而白一堂也沒有出現。不僅如此,連他的徒弟和兒女都沒來找他。
陳淵的臉色更青了。
侍衛長站在窗前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臉色,將窗合上,只開啟一條縫隙通風,他取笑的看向白一堂,問道:「白大俠當年是怎麼跟陳大俠成為好朋友的?」
白一堂知道他在想什麼,瞥了他一眼道:「當年少林戒嗔大師在武當山下被害,江湖各大門派齊聚武當山公審,當時我正巧在附近便跑去湊熱鬧了。我與華山項飛宇是至交,當時便與他幾個師兄弟約好事後一起去北漠遊玩,陳淵當時一套朝陽劍初現劍骨,正到處找人餵劍,他性方正,雖有些刻板,卻嫉惡如仇,所以與華山派的幾位師兄相處得不錯。」
白一堂說到這裡微微一嘆,「可惜我們一起走了兩個多月,一路打抱不平的四處走動,還沒出中原華山的弟子們就收到門派急令,他們便告辭回去,就剩下我和陳淵兩個也沒意思,大家便都散了。陳淵回他的襄陽,我則一路邊走邊往北去,結果路過開封時碰上了鄭昊,我就順手偷了他一把,等我從北漠玩回來路過大同時又正撞上張伯英帶人殺良冒功,一時忍不住就把自己栽了。」
侍衛長抽了抽嘴角問,「那陳大俠是怎麼會以為你們是至交好友的?」
白一堂默默地看著他。
侍衛長一抹臉,「好吧,這話的確不該問你,不過我看他現在的確氣得不輕,你不看在朋友的面上去把人拉回來?」
白一堂似笑非笑的搖頭道:「我年紀大了,做不來這樣的事了,你要有心就替我去吧。」
侍衛長輕哼一聲,他才不去招惹那等自以為是的神經病呢。
倆人轉身忙活去了。
陳淵站在大殿門口看著飄揚而下的雪花,心中越來越茫然,朋友,師徒,父女,他竟一無所有不成?竟沒人來叫他回去。
與陳淵一樣臉色難看的是鄭奕,他避開人群找到自己的人,低聲問道:「都打聽清楚了?顧景雲他們為何會在這兒?」
「回公子,那位顧公子的妻子是白一堂的徒弟。」
即便心裡已有了猜測,但真的聽到這個訊息時鄭奕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到了頭頂。
他臉色難看的道:「計劃取消,讓人給鄭家堡的人傳信,絕對不能動手。白一堂的靠山太大,不是我們所能惹得起的。」
鄭奕並不知道當年跟他同在一個破廟被刺殺的李安是現在的太子殿下,但他認得顧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