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轉而按照計劃道:「當初先生之所以收我為徒就是因為看上了姐姐的聰慧伶俐,你們要真是打死了姐姐,先生也不會再要我了。爹,娘,我想讀書,我想當官!」
他抬起血紅的雙眼看向曲父,磕頭道:「求爹孃成全。」
曲父握著門插的手抖了抖,心中茫然不知所措。
嚇得站在門口的招娣三姐妹這才感覺手腳回暖,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扶曲維貞。
曲維貞痛得呻吟一聲,低聲道:「你們別動我,讓弟弟來。」
她可能傷到了骨頭,得先檢查過後再搬動。
曲靜翕聽到她的話,一抹眼淚上前替她檢查。
倆人的醫術都是半桶水,交流了半天后才確認沒傷到骨頭,曲靜翕這才敢和大姐等人把她抱回屋。
曲靜翕去找師娘給他們準備的藥,來娣幾個則紅著眼圈替曲維貞脫衣服。
招娣眼睛紅腫,脫開衣服看到那有半指厚的紅紫色傷痕,眼淚就忍不住嘩嘩的往下流,她抓住曲維貞的手哽咽道:「要不然還是別退了。」
曲維貞苦笑一聲,道:「要是不退,我這頓打豈不是白捱了嗎?」
她眼中泛過寒光道:「大姐,如果一頓打能換來一個人生機會,那頓打就是很值得的,我希望你能夠珍惜我給你爭取到的這個機會,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別什麼事都聽別人的。心軟是好事,但心太軟就會過得很苦。」
招娣抱著她哭得發不出聲來,來娣也紅著眼圈站在一旁,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年紀最小的帶娣愣愣的,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她從小就是這樣,很容易就收到驚嚇,然後要許久才能回神。
師娘準備的藥很全,外傷的有止血的,也有消腫化瘀的,而內服的則多是風寒和治療發燒的藥物。
曲靜翕找出藥來,先讓招娣給她上藥,然後將可以內服的止血藥給她吃下一顆,「明天我去請大夫給你看看,順便找人退了王家莊的親事。」
他眼圈紅腫道:「如你所願,他們受你威脅,恐怕不敢再搗亂,而我,而我……」
曲維貞伸手拉住他的手,低聲道:「對不起,三姐不是有意逼你,但成親相當於女人第二次投胎,至少對大姐來說是這樣的,所以……你要是心裡委屈,等我好了你就打三姐一頓好不好?」
曲靜翕落淚,「你也沒說錯,我怎麼會怪你?」
只是他夾在父母和姐姐們之間很為難罷了,不過,他看向外面的院子,現在好似並沒有那麼為難了。
明知道三姐此舉是在逼他與父母離心,他也不忍責怪她。
曲維貞看著曲靜翕有些落寞的背影,心裡同樣不好受。
她對父母沒多少感情,甚至對大姐她們都是責任和同情居多,可對曲靜翕,她是真的感情深厚。
畢竟他們姐弟二人相處的時間最長,這些年又在顧府裡相互扶持,感情比其他姐妹要深得多。
利用了他,逼著他跟父母離心,她都不難受,不心虛,可看著他難受,她便也難受了。
今晚曲家沒有人睡得著,第二天一早曲靜翕便去找狗子駕車離開曲家村往城裡去。
他先去了王家莊找媒婆,親自上王家去退親。
王老爺看到曲靜翕,這才知道兩天前那行人竟然是來相看他的,一時心中又羞又惱。
羞的是在未來小舅子面前丟了臉,惱的是兩家婚事都定下了,要看他就光明正大的上門看,何必裝著路過來看?
但他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質問,曲靜翕就開始開口說要退婚了。
王老爺瞪大了眼睛,臉色一沉道:「親事已經定下,怎麼能退?我不答應!」
曲靜翕心情不好,因此也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