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姐姐,平平和樂樂安靜地跟父母回家,不時看一下父親和母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大家都知道他們也想跟著去,所以一副假裝不見的模樣,讓倆少年眼眶微紅。
秦信芳等人以為他們是委屈的,更不敢開口問了,免得他們更傷心。
一行人回到家中,因為少了安安,大家一時有些不習慣,所以晚飯也是匆匆吃過。
第二天再見時,四個大人還會念著安安,兩兄弟卻已經恢復了元氣,一大早就在花園裡放聲高歌,遠遠的,黎寶璐就聽到兩兄弟在嘶吼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怎麼唱的是這首歌?」
顧景雲淡定的給她盛了一碗粥,邊示意她坐下用早餐邊道:「西南沿海一帶的海寇增多,前日有軍報回京,說是有寇首組織了近千海寇衝擊廣海衛,守將徐階陣亡,海寇沖入縣城,幾乎屠城,女子皆被劫掠一空。自從大楚與韃靼修好,開放互市以來便少有戰事,這算是這十幾年來最大的一起。朝中不少人都提議滅盡海盜,揚我國威,也給沿海居住的百姓,來往的海商一個安全的保證。」
「但也有人反對,大楚久不興戰事,而戰事一起就意味著軍餉,糧草等大量的消耗,也意味著人員損耗。他們認為海盜只是一陣一陣的,背後又沒有依託,並不足為懼。以十倍的成本去爭取一倍的利益實在不值得,所以朝中還在爭論。」顧景雲說到這裡不由一笑,「書院中有父兄在兵部任職的孩子得了訊息便在書院裡宣揚開來,據我前日下午離開前得到的訊息,書院中的孩子也分為兩派,我們家的這兩個一聽就是主戰派。」
不然也不會一大早的唱起《無衣》。
黎寶璐蹙眉,捂著胸口道:「可我總覺得心口有些不安。」
顧景雲有些不在意的笑道:「隨他們鬧去吧,在書院裡學生的這點自由度還是有的,且有我們在,他們還不至於惹出什麼我們不能處理的禍事。」
黎寶璐皺著眉點頭,吃過早飯就去書院,兄弟倆則早牽了馬在門口候著了,馬上還栓了兩個包袱,一個裝著書,一個裝著他們食物。
顧景雲掃了他們一眼就上車,黎寶璐則停下問道:「今日怎麼騎馬去?」
「中午我們不回來了,要出去集會。」
難怪要吩咐廚房準備這麼多好吃的,黎寶璐習以為常,書院裡的學生一碰上什麼大事就喜歡搞集會收集意見,她也喜歡他們自由的氛圍,因此從不干涉孩子們的事。
黎寶璐也上車坐到顧景雲身邊,等馬車開動了,兄弟倆這才相視一眼跟上,心裡都緩緩鬆了一口氣。
傍晚顧景雲和黎寶璐先回到家,見兩兒子沒回來也不在意,以為他們又跑哪兒玩去了,可等到太陽下山,都快要用晚飯了倆人也沒蹤影,黎寶璐覺得有些不對了,而且心裡也越來越不安。
顧景雲也蹙起了眉頭,叫來南風,「去門房那裡問問,今日大少爺和二少爺可有使人回來傳話。」
「是。」
黎寶璐心頭一跳,立即道:「紅桃,你去找東風,讓他快馬加鞭去衛府一趟,看一下衛象是否在家,他要是在家問一下他們今日可有什麼集會,將他去了何處一一問清。」
紅桃一愣,連忙應下。
顧景雲蹙眉,「你懷疑兩個……」
黎寶璐已經起身道:「我們去他們的房間看看。」
兩個孩子七歲後就搬出了梧桐苑,另居一個院子,距離並不遠。
黎寶璐轉身去樂樂的房間,顧景雲便去平平的。兩個孩子的房間都是他們自己佈置的,倒是長得差不多,夫妻倆熟門熟路的去翻他們藏銀子的地方,一摸一個空。
黎寶璐微愣,然後轉身去翻他們床頭櫃裡的盒子,那裡面裝的是他們收到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