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靠你們了……」
以後家裡就靠你們了!
這句話成了絕大部分進入雲璐學院學習的女孩們的動力,她們喜歡被家裡人重視,喜歡這種有用的感覺。
而承擔了多大的責任,便也有了多大的權利,現在,她們的地位雖不至於跟家中的兄弟平齊,但她們說話已經有人聽了。
二月初三,雲璐學院正式開學,書院大門才開啟便湧進一群群帶著孩子前來報到的家長。
書院的校工「噹噹當」的敲著鑼鼓大聲喊道:「不要著急,一個一個的來,已經選好技藝班的去對應的技藝班報到,沒選好的去基礎班。」
「看到前面的大字了嗎,上頭寫著各班技藝的名稱,不要亂擠,你不是要學刺繡嗎,你跑木工那兒去幹嘛,刺繡在那邊。不認字的看字旁邊的圖畫,上頭畫了繡女刺繡的是刺繡班,刨木頭的是木工板,拿著梭子紡織的是紡織班,拿著算盤的是會計班……對,就看圖畫找班,基礎班的找個姑娘埋頭寫字的……」
校工聲歇力竭的喊著,各班接受報名的先生也在大喊,讓後面的人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問清楚是否住校,是否賒欠束便刷刷的開單,住校的拿著牌子到後面去找自個的宿舍。
「宿舍在最後一進,認字的找字,不認字的找畫,宿舍門前掛著一幅女子刺繡圖……」
黎寶璐站在辦公樓的觀景臺上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幸虧維貞最後想起來大家不識字畫了圖畫代替,不然今天非亂死不可。」
顧景雲沉默,絕對不承認自己也忽略了這個最基本的細節。
雲璐學院不像清溪書院,它面對的是中下層階級,這個階級的人有九成九不識字,而女子識字的機率更小。
清溪書院的校工少,因為即便是新進校的小孩子都認識最基本的字,他們的家長更不必說,所以沿途只要有木牌指示就知道怎麼做,去哪裡做。
然而雲璐學院的學生和家長顯然不識字,而且他們應變的能力也要差得多。
好在他們畫了不少圖畫做指示牌,指示牌下又有校工答疑,這才沒有混亂起來。
但這個嘈雜也足夠喜靜且潔癖的顧景雲皺眉的了。
一天過去,書院終於慢慢安靜下來,現在雲璐學院招收到的學生也不過一百二十八人而已。
經過前世的學校,黎寶璐覺得人數很少,然而關注這裡的書院卻很吃驚,因為他們沒想到雲璐學院的攤子鋪得那麼大,竟然一上來就招收那麼多學生。
要知道,一般的小書院學生也就二三十人而已。
不是書院都能跟清溪松山一樣在校生動輒上千人的。不過各書院也不介懷,因為雲璐學院的發展物件和前程跟他們是兩條平行線,大家不過秉持著對教育的重視關注一下而已。
畢竟他們面對的學生是男的,主要任務是讀書明理科舉;而雲璐學院招收的全是女學生,展示出來的教育重點在技藝一途,以後出來的學生多半要從事手工業。
跟他們士族階級相差一個等級了,所以沒人太往心裡去。就是清溪書院的先生們都微微搖頭,覺得顧先生和黎先生也太不務正業了,教著書竟然還開這樣一所書院,哪怕開個培訓班,指導一些士子們也好呀。
何必吃力不討好的去這麼一所書院?
而帶著閨女孫女來報名的家長們看到書院裡的校工是女的,除了部分先生外連書院的護衛都是女的後大家放心了。
有校工看到家長們盯著護衛,便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們山長請來的女護衛,她們以前都是鏢師,手腳功夫不弱,一個人打三個大男人一點問題也沒有,有的人身上還有人命呢,當然,她們殺的都是劫鏢的人,不算犯法。」
家長們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