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路後,我越開越穩當了。
田三久坐在副駕駛上,閉著眼,不停的揉著太陽穴,看起來有些疲倦。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說:“咱們是回田廣洞去唐貴家,還是去和計師傅匯合。”
田三久睜眼道:“現在去了也沒用,你說的那個胖道士,或者叫錫鼻子,不可能還在那裡等著。”
哎....對了。
我猛然間又想到一件事。
當時在水塘下的地下溶洞,我無意中拍的照片中,鐘乳石柱後有個歪頭的胖子,那張臉慘白慘白的。
我想了想,如果那天在唐貴家做法事的胖道士把鬍子剃了,在把頭上帶的黃帽子脫了,那麼看....二者的輪廓模樣,好像就是同一個人!
正想著那一系列詭異事件,我突然聽到坐副駕的田三久淡淡的說:“看前面。”
我定睛一看。
猛的踩死剎車,左打方向盤!
一陣輪胎的糊味兒傳來,車子堪堪擺正了方向。
他媽的嚇死人,差一點兒就飛到山底下去了。
“差點出車禍,你怎麼不提醒我。”
田三久說我這不是提醒你了嗎。
我運氣不好,這種破山路都碰到了堵車,有輛勾機壞在了馬路中間,把路堵死了,一直堵了三個多小時,等我們開車回到下蔣村,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喂,喂,醒醒,馬上到了。”我看田三久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我知道他為什麼回去不開車了,因為開車很累,我以後也不想開了,還是坐計程車好。
“嗯?到了?。”
“啊.....”
田三久伸了個懶腰,含糊不清的說:“後備箱有吃的,去給我弄來點。”
我說我給你弄吃的?
我一天也沒吃東西,我給你弄?誰給我弄,我給你弄個屁吧。
當然,最後一句沒敢說出來。
田三久呵呵一笑搖下車玻璃,衝計師傅招了招手。
“把頭,你回來了。”
“老計,白天有沒有出什麼事。”
“沒,兄弟們都看著,那個叫什麼老秀梅的五醜就沒敢露頭。”
“嗯,兄弟們晚上吃什麼。”
“昨天還剩了點餅,大部分人都沒怎麼吃。”
“那怎麼行,”田三久搖頭說:“你給縣裡上次那家飯館打電話,讓他們做三十份水煮肉片,三十份燒鴨,在外加六十份米飯,讓他們給送過來。”
“把頭,要不算了,咱們明天在吃就行,”計師傅有些為難的說:“縣城到咱們這兒有60多公里,人家不給送吧....”
“不給送?”
“除了飯錢,多給五千塊錢路費,就這麼說,趕快,都在餓著”
“好。”
不到兩個小時,所有人都吃上了晚飯。
縣城飯館老闆開著破面包,臉都要笑爛了,圍著圍裙呸呸的數了兩遍錢,又開上車走了。
十點左右,飯裝在大保溫桶裡,還是熱乎的,都在吃著飯吹牛逼,我忽然聽到了腳踏車的鈴鐺聲。
由於下蔣村沒有路燈,路上很黑,我聽到鈴鐺聲後便回頭一看。
剛開始沒看清,近些看清後,我滕的站了起來。她怎麼跑這兒來了!
“叮鈴鈴.....叮鈴鈴.....”
只見,唐貴媳婦騎著二八大槓腳踏車,正朝我們吃飯這裡騎過來。
她穿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笑的十分開心,頭頂上,頂著一個籃球。
籃球用麻繩捆著,順著她耳朵下來,繞脖子纏了一圈,所以籃球沒掉下來,穩穩的頂在她天靈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