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他也不確定真假,反正都是這麼說的,所以,我來之前還特意買了橘子和蘋果放包裡。
“給我。”老太太慢慢伸出雙手。
我忙拉開揹包拉鍊,拿出來兩個橘子一個蘋果,放在她手裡。
我以為她會吃,沒想到,下一秒,她雙手捧著橘子蘋果,一瘸一拐,走到了茅屋牆角。
她將水果抱在懷中,另一隻手劃火柴,想點著蠟燭。
一連劃了好多次都不著,可能是這屋裡太潮溼了,火柴受了潮。
我快步走過去,掏出出打火機點著蠟燭。
屋裡有了燭光,亮堂不少。
老太太低頭,看著我手中的打火機不吭聲。
我也低頭看了看,抬頭衝她說:“zippo,這是zippo,防風打火機。”
她看了幾秒鐘,忽然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聲,
“嗬....啐...”
她吐了一口很濃的濃痰,痰裡帶著一些紅顏色血絲,不偏不倚,吐了我一手。
真是噁心死了,我手背上,打火機上沾的都是痰,我趕快扔了打火機擦手。
看我扔了,她把打火機撿起來,然後直接裝到了自己兜裡。
“女兒,女兒。”
“醒醒吧,有人來上貢了。”
喊了兩句,忽然有了反應。
牆角蓋著蓋的大罈子,自己開啟了,從罈子裡緩緩伸出一條幹瘦胳膊,摸到橘子後,又縮了回去。
半分鐘後,罈子裡又伸出來手,把剩下的蘋果也拿走了。
我看的一楞。
村民傳言並非空穴來風,還真是住在罈子裡,這罈子很大,口也大,像個小水缸。
橘子和蘋果沒了後,罈子裡的手再次伸出來要東西。
老太扭頭對我說:“不夠,還有沒有別的。”
我說包裡還剩幾個橘子。
老太搖頭:“不要橘子。”
“不要橘子?那要什麼?要錢?”
她指了指我的包說:“開啟,看看我女兒想要什麼。”
我今晚出來就沒打算在回去,這事連豆芽仔魚哥都不知道,可以說包裡有我全部的家當。
當著我面兒,老太太把我包拖過去拉開。
她雙手拖著包,蹲在了小水缸前。
那隻手從缸裡慢慢伸出來,亂摸包裡的東西,翻來翻去。
我包裡有備用手機,充電器,一條褲子一雙鞋,袋裝麵包,地圖,還有裝在自封袋裡的幾枚銅錢,裝在夾層中的吳爺筆記,老苗女送的繡花香包等....
這乾瘦的手在摸到香包後,停頓了幾秒鐘,可下一秒鐘,又扔了香包,一把抓住了一個白瓷小香合。
這隻手用指甲蓋一彈,開啟香盒,拿到盒裡的丹藥後又快速縮了回去。
這是晚清女道士陳妹晴的老丹藥,在鬼崽嶺地下溶洞裡找到的,我研究過,是根本不懂是什麼丹藥。
“這個.....你從哪裡找到的。”
罈子裡傳來了說話聲,光聽聲音,聽起來歲數不大。
“我撿的,撿來的,你要是想要可以拿走。”我說。
罈子裡的女孩沉默了兩分鐘,又說:“找我做什麼。”
我直接問:“大概三個半月之前,是不是有兩個男的來找過你?可能是求你治病,其中一個人坐在輪椅上。”
“是。”
罈子裡的回話聲很乾脆。
我急的追問道:“後來怎麼樣?輪椅上那個人你能不能治好?”
罈子裡又傳來聲音說:
“治不好。”
“因為輪椅上的男人,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