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也就吃這碗飯了。”
“開船不比開計程車掙錢嗎?怎麼改行了?”
他道:“那是比開出租掙錢,但我這輩子都不想在開船了,尤其是在這片湖上。”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反正我待會兒給你留個電話,你以後想用車的話直接找我就行。”
一夜沒睡,當計程車開到南碼頭附近,我打了個哈欠,扭頭朝外望了一眼。
突然,我看到有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穿著一身白衣,在湖邊燒紙。
我以為自己太困看花眼了,又定睛一看。
沒錯,那就是個披麻戴孝一身白衣的老頭子在燒紙錢,這老頭還扭頭看了我一眼。
司機也看到了,他說:“別看了,那老頭我認識,叫老嚴,八十多歲了,他每年這個月份都會在湖邊兒燒紙,一燒就是一整晚。”
“他燒給家裡人的?”
“燒給他兒子的,好像他兒子生日就是這兩天。”
“哦?他兒子淹死在湖裡了?”我問。
司機突然沉默了,專心看著前方路況,過了一兩分鐘,他單手開車點著一根菸說道:“你不是我們本地人,所以不知道,他兒子是94年死的,死在了那艘郵輪上,當時一共死了32個人,他兒子就是其中之一。”
“死了三十多個人?怎麼這麼大的事故!是沉船了?”我驚訝道。
“不是,當時我也參與過救人,那時候我才二十六七歲。”這司機皺眉回憶道:“我還記得那天我正吃著飯,運管派人傳話讓我們去救人,說郵輪失蹤了。”
“我們到了南湖區,突然起了霧,那霧太大了,能見度也就幾米,所以大白天我們就開了探照燈,我們從白天找到晚上,終於找到了那艘郵輪。”
“不是沉船?然後呢?”
司機彈了彈菸灰,皺眉說:“然後我們報備運管,船長領著我們上了郵輪,結果一個人都沒看到,那些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最後找了一天人才找到,三十多個人全死了,死在裝著柴油的底倉裡,很多人的腦袋都被燒碳化了,但身上卻完好無損。”
司機說完撮了一口煙:“怎麼,你不相信?你以為我在講故事?”
我說沒不信你,就是想不通,好奇。
他道:“新聞報道了,三十多個人是劫匪殺的,你想了解的話可以找當年的新聞看一看,郵輪叫海瑞號。”
我點頭。
他突然又說:“其實這件事兒在我們本地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和新聞上報道的完全不一樣,你想不想聽?”
“聽啊,你講吧。”
他道:“另一種說法是當時船上有三個男的用網撈魚,結果無意中從湖裡撈出來一個龍頭魚身張著嘴的銀瓶子。”
“什麼東西?”我表示沒聽懂。
司機說就是一個撈上來一個銀製的瓶子,龍頭,魚身,龍的嘴巴是大張著的。
“那應該是件古董吧。”我說。
司機點頭:“是,很多人那就是件古董。”
聽了他描述的龍頭魚身,我立即想到了一種東西,那叫“螭吻”。
這是龍的第九個孩子,過去在一些廟宇宮殿的屋頂上有這東西的造型出現,現實中不存在,千島湖水裡出這種文物不奇怪,因為以前淳安古城有很多寺廟。
如果司機講的是真事兒,那這個銀瓶子很值錢的,最起碼我沒見過螭吻形狀的生活器,我只見過一些類似的建築殘件。
司機神色平靜說:“撈上來瓶子後,那三個男的怕船上其他人發現於是就把瓶子藏起來了,他們當時不知道的是,那瓶子壓根就不是屬於人能用的東西,那是水鬼的寶貝,那船人的死和千島湖水鬼的報復有關,他們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