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玄澈剛進樓,就有一個青年迎了上來:“懷王殿下,好久不見!”
接著玄澈的舊識們紛紛湊了上來,我眼睛一掃,看到另一頭有一夥人圍著桌子在寫寫畫畫,其中就有東方非。東方非不是出身將門嘛,怎麼有心情來參加這酸的要命的詩會?我捅了捅身邊的玄澈:“看,你相好在那裡。”
玄澈和他們打招呼的手卡在半空中。
他怒道:“相什麼好,一點也不好!”嘿嘿,有了淑華的恐嚇,恐怕玄澈再也不想見到東方非了。
玄澈不理東方非,東方非倒是看見了我們,我衝他笑了一下,他轉過頭去繼續畫畫。
我和玄澈被請到了大堂正中的酒席上,有人含笑問道:“原本以為王爺會帶絕色小謝的流櫻姑娘來,沒想到卻是換了個新的美人。”
我謙虛道:“過獎過獎。”
“敢問姑娘是哪一樓的紅牌,怎麼從來都未見過?”
玄澈扇子一指:“她,絕色小榭的清倌,被本王包了,你們別想打歪主意。”
絕色小榭!清倌!你孃的!
我在下邊狠狠踹了他一腳,他神色如常地喝酒。
我往他身上一貼,對著他的狐朋狗友們拔高了聲音:“妾名非兒,還請多多關照。”
玄澈一口酒噴了出來。
東方非終於忍不住扭頭看了我一眼,我盯著他扭曲的臉,手裡卻擰著玄澈的衣袖:“王爺,你答應了要為非兒贖身,可不能丟下非兒不管呀。”
我一口一個“非兒”,說得玄澈渾身顫抖。
他一定後悔帶我來了這裡。
“非兒姑娘,既然來了,給我們唱一支曲子可好?”
玄澈青筋暴起:“她不會。”
“哦,原來姑娘學的是跳舞……”
玄澈道:“不是。”
“那定是會——”
玄澈打斷:“不會。”
我無辜地眨眼。
那人摸摸鼻子,掃興道:“那王爺你究竟看上她什麼?”
玄澈冷笑:“便宜。”
“哈哈哈哈!王爺就會開玩笑!”靜默片刻之後,一群人笑得花枝亂顫。
他們在酒桌上能談的事情,無非就是權勢,女人和酒。我聽了一會兒覺得厭煩,只顧吃桌上的點心,時不時地往玄澈嘴裡塞一顆糖,讓他徒然一僵。僵著僵著他就習慣了,我喂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聽話得很。
“狀元郎來了!”不知誰叫了一句。
眾人跟著起鬨,小小的一方天地頓時沸騰了起來。我問玄澈:“新科狀元?”他沒精打采地說:“是啊,秦悅秦狀元,年方二十,才德兼備,可謂風神俊秀,年少有為。你要是看上了我給你引薦。”
我大失所望地收回目光:“論氣質還可以,論容貌,不如王爺你。”
京城三大美男我很早就聽說過了,溫雅,玄澈,東方非。我覺得玄風逸不在這名單中實屬可惜,於是暗自把他一個人列為一等。
秦狀元一來,桌面上越發得熱鬧,狀元樓的老闆親自拿了一個籤筒子來,供大家抽詞牌名,然後當場作詞,作不出來的要罰酒。
第一輪秦悅抽的是減字木蘭花,玄澈走了背運,也抽到了這個,兩首詞一比高下,玄澈被罰酒三杯。最後籤筒送到了我手裡,“非兒姑娘要不要也來一支?”
我笑著搖頭。
我是來看花看才子的,又不是來出風頭的。
趁著大夥拼酒拼得痛快,我從玄澈身邊溜到了東方非那頭。我曖昧地朝東方非身邊的人使眼色:“麻煩讓個地。”
周圍的人退出一丈去:“東方,美人找你呢。”
我往東方非右側一坐,低頭看他的畫:“喲,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