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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途中,經過安徽陸軍測繪學堂,方復明帶著他的同學,也加入了進來。再往東,過柏子橋,又與陸軍小學堂的學生合流,到此時,西路起義隊伍,接近千人,形成浩浩蕩蕩之勢。

一東一西兩隻隊伍在菱湖嘴子彈庫匯合,守庫範傳國是範傳甲胞弟,已早早在此迎候。起義隊伍取得槍彈後,又兵分二路,炮營兵力主攻城北集賢門,馬營兵力主攻城西八卦門。

夜風之中,熊成基已隱隱經聽到成功的腳步之聲,他甚至可以想象朱家寶失敗後的沮喪之情。但他不知道,他與朱家寶之間的較量,正悄然發生變化,更多不利因素,如一天夜色,漫漫向他壓來。

方復明尾隨在熊成基身後,他同樣沒有感覺。 。 想看書來

惜敗

整個行動敗於一人之手,這就是駐守於百花亭的六十二標二營管帶薛哲。不是敗於他的懦弱,而是敗於他的猶豫。

按原計劃,熊成基率炮營北攻至集賢門,作為內應的薛哲,也應該將起義部隊,從城東北的百花亭,帶到城西北的集賢門,擊潰守城兵士,開啟城門,以策應城外義軍。薛哲按計劃成功發動了二營兵變,也將官兵順老城牆帶至北門內正街,可行至集賢門下時,薛哲驚訝地發現,城樓之上晃有許多人影。薛哲立刻明白,老謀深算的巡撫朱家寶,察覺到蛛絲馬跡,已經搶先一步,調增巡營兵力,加強了城池防守。攻還是不攻,在薛哲猶豫那一刻,起義軍的行蹤被巡防營發現了。也就是說,因為薛哲的遲疑,導致攻打城池“兵貴神速” 的最佳戰機,非常可惜地延誤了。

遺憾不止這一點。在大關帝廟工程隊,正目範傳甲當天傍晚回來,他及他手下的戰友,就被軟禁於營房,手中的槍支,也被禮貌地卸去了子彈。營房大門反鎖,武器沒有彈藥,他們頓時如籠中困獸。這期間,他們無事挑事,甚至幾次放火焚燒營房,但都被其它隊官趕過來撲滅了。他們只能眼巴巴坐失起義良機。與此同時,另一位革命黨人張勁夫,因沒有武器,也被困於講武堂,成為籠中之鳥。

事實上,此時的炮馬營起義,已經是熊成基孤軍作戰。

那一夜的安慶,寂靜得有些反常,天也格外的冷。老城的街巷,黑燈瞎火,有幽幽深不見底的感覺。就連那些手捻短短鬚,吟唱“昨夜江頭生明月”的老者,在這個夜晚,也多了一分憂慮,多了一分警覺。

泉兒一家是早早就睡了的,但荒雞丑時,遠處傳來的隆隆聲響,還是將她和小媽驚醒了。披衣出門,甘爺已經立在院中,他的一隻手護著耳朵,在辨聽聲音的方向。

“又出了什麼事?”小媽擔心地問。

“大概是炮吧。”甘爺說,“好像在東門外。”

抬頭往東方看,真有大片的紅光,間歇閃動。之後便有如雷的聲響,似是從他們頭頂滾過。泉兒和小媽的心就都拎了起來。這幾天,電燈廠開工,父親一直住在工廠裡,偶爾才回來換一件衣服。

“不會又像去年一樣,又是革命黨人鬧事吧?”小媽的聲音,便有一些顫抖。

泉兒馬上想到了方復明,想到了方復明昨夜向她說的那一番話。她的心揪了起來,除了父親,還有這位越來越在她內心佔有位置的男人。

那一刻,在樅陽門外,方復明與熊成基立在一起,眉頭也皺成一堆。

城西八卦門和城北集賢門臨時加強防守,城中內應又遲遲沒有訊息,炮營與馬營想盡方法,也無法攻破開啟。隨夜色加深,熊成基也亂了方向,不得不改變策略,將起義部隊轉移至城東迎江寺,試圖利用過山炮,主攻樅陽門。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從子彈庫取到的炮彈,多沒有藥引,至少有一大數是放不響的啞炮。儘管如此,炮彈數量也十分有限,根本構不成對樅陽門的威脅。而城內,劉利貞統領的巡防營,也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