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賈思明,有些興奮,又有些不相信似的嘆道:“思明兄,若皇上真的願意採納我們的建議,於天下寒門子弟而言,該是何等的慶幸啊。”
“6兄,我願意相信皇上。” ;賈思明眼中閃著光芒,在皇帝一字不差地念出他三年前上表的‘固本求木,思淵截流’那份奏摺的時候,他就選擇了信任這位年輕的皇帝,他相信這位年輕的君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認真的,而她的決定,可能會給未來的天下帶來巨大的改變。
周伯韜在後面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與之前進殿時稍帶惴然不同,此刻他的目光灼然而深遠:“如今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忠心地替皇上效力!”
“是!”張守正和羅壽異口同聲地贊同。
待他們走後,小德子從殿外躬身走了進來,小心地替文景年換了一杯茶水,恭敬地道:“皇上,已經酉時了,奴才是不是讓御膳房準備晚膳?”
文景年自一份奏摺中抬起頭來,神情略帶驚訝:“這麼晚了。”
小德子想到皇上與幾位大人談了近一個時辰,幾個官員離去時面上又俱是崇敬和信服的神色,想來必是詳談甚歡的,便上前討好地道:“奴才瞧著方才幾位大人個個都是學識廣博,氣度不凡的摸樣,難怪皇上會這麼器重他們。”
“哦?你又怎麼知道他們好與不好?就知道拍馬屁。”文景年呷了口茶,輕笑著斜了小德子一眼。
“嘿嘿,小德子是自小就效忠皇上的,自是看得出誰是真心效忠皇上了?”小德子撓撓頭,忙急中生智地應答道。
文景年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算你會說話。”她手指隨意地敲了下桌案,望著殿外沉思,希望這些人真的不要叫自己失望才好。
文景年踏出尚明苑的時候,已是夜幕降臨,晚風習習,她今日處理了重大的事情,心情舒坦,腳步也比往常輕快了許多,每個晚上她都會去皇后宮裡坐坐,而唐韻曦也知道她的習慣,每晚都會特意在內廳中等她,在她進來的時候對她淺淺而笑。然而當文景年面帶笑容地踏進內廳的時候卻未見到唐韻曦如平日一般微笑著迎候自己,只有皇后的貼身婢女正神色不安地低頭杵在大廳裡。
“皇后呢?”文景年視線繞了一圈也沒看到唐韻曦的身影,不由有些疑惑。
“奴婢參見皇上——娘娘,娘娘已經在內室歇下了。”文竹正為自家主子擔憂無比,乍然瞧見皇帝過來了嚇了一跳,忙跪下福禮。
“今日這麼早就歇下了?”文景年不解地看著她。
“啟稟皇上,娘娘身子不太舒服,說要歇一下,讓奴婢不要去打擾她。”文竹照著唐宗賢臨走前吩咐的話告訴皇帝,唐韻曦今日回來的樣子,和一年前從季府回來時的摸樣太像了,面無血色,整個人憔悴地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了,文竹心中焦急萬分,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面對皇帝的詢問,不自覺的有些忐忑。
文景年一聽唐韻曦身子不舒服,立刻著急起來,秀眉皺在一起:“傳御醫了嗎?”
“娘娘說歇息一下就會好,沒讓奴婢去請御醫。”
今日午後的時候唐韻曦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文景年來不及想這麼多,就不安地抬步急急往內室走去,文竹見皇上直往內殿去,也不好攔著,只惴惴地跟在後頭。
文景年推開內室的門,發現房內居然漆黑一片,只隱隱約約看到唐韻曦似乎靠坐在床邊,黑暗之中她的身姿顯得極是瘦弱單薄,看得文景年心中一疼,她放輕腳步走過去,摸索著將一盞燈點亮,轉頭望向唐韻曦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怔住了。
只見唐韻曦斜靠在床沿,臉色蒼白,嘴唇冷得發紫,緊緊閉著眼睛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陷入了昏迷。文景年臉色一下就變了,她急急往前跨了兩步,俯身忙忙地將唐韻曦摟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