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的池塘,無奈地笑:“紗,你煮魚嗎?怎麼把整個池塘都點了?”
“哦!你不回來,我閒的無聊就想抓來烤,不想力氣大了點——”我毫不內疚地說。站起來跨過黑色的鯉魚屍體,挽上烙的胳膊:“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這裡快悶死了——”
“紗想去哪?”娃娃臉笑得如沐春風。
嗯!還是大眼睛看起來順眼。
“去集市吧!聽說今天有……”人漸漸走遠。至於誰才是那個玄冥術的修行者,死在地上的魚就是最好的答案。
坐在二層樓高的酒莊裡,觀察來往市集的人,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角度。最起碼你知道哪個是偽裝的跟蹤者。
十個。至少是這個數。散落在樓下。這些是讓我能看見的,那些隱藏的就不知有多少了。
“這裡風景不錯!”我隨口道。
“他們是來保護你安全的——”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笑笑,沒有點破。是不是真的大家心知肚明。
小二適時的送上本地的名菜。打破了稍顯尷尬的氣氛。我斯條慢理地吃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落著家常。烙今天似乎很開心,總在不停地幫我介紹蚩尤的風土人情以及美味。說得口渴了也不記得喝茶,總要等我遞給他,才灌下一口。
我面帶微笑,靜靜地聽。
說話眉飛色舞的烙;會心疼弟弟的烙;害羞時臉紅的烙……這些的這些讓我很難與戰場上身穿金甲的騎士放在一起,那個英姿颯爽,威武勇猛的英雄,要不是真的見過面具後面的那張臉,我一定以為是錯覺。
“紗、紗有沒有在聽?”
娃娃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眼神透著不滿,控訴我一時的失神。纖長的睫毛一眨一眨,漂亮的讓人嫉妒。想也沒想,我的手就伸出,撫上去,茸茸的觸感擾得我手心一陣麻癢。
“烙,我以前有跟你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
先是一愣,臉蛋微紅。深深地瞅我,隨即又扭過臉去,像是內心某個禁區被開啟,苦笑地說:
“這眼睛在蚩尤家是個禁忌,也只有你誇它漂亮……”
琥珀色的眸子陷入回憶裡,哀傷而淒涼。
等了很久,才悠悠道:
“十三歲那年,也就是遇見你的前一年。那時候我還在跟娘住在銳烽城外的村子裡。我與娘相依為命,日子過得清苦,但是快樂。每天都會隨娘到城裡賣刺繡。孃的手藝很好,總是在日落前賣光手裡的繡絹。然後我們會到正北邊的麵攤吃一碗麵在回去。路上娘總愛講父親的英雄事蹟。對了,那會兒我還不知道父親是頂頂有名的一國之主,還以為是個將軍……”眼中滿滿的幸福。
“那一天如往常一樣,我跟娘吃完麵從城裡回來。村裡卻突然多了很多計程車兵。村長站在村頭上,一副惶恐的樣子,見了我娘那個開心,怕是從未有過的。討好得對娘說這些兵是來找她的。娘笑了,笑得那麼好看,像是要滴出蜜來一般,飛奔進屋。然後我見到了爹,也就是我父王……”
聲音停頓一下,眼睛開始有些泛紅:
“我以為一家人終於團聚了,第二天卻只有我一人被帶走。我問爹為何,他說女人隨軍不方便。他會另派人去接……沒想到那卻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娘……”
烙的眸子被恨意填滿,抓著桌腳的手骨節泛白:
“還沒等父王接孃的隊伍到,銳烽候卻收到了密報,連夜屠殺了整個村子,一個也沒放過……”
這就是你下山後,平了銳烽的原因,是要報仇……
“我在蚩尤宮裡呆到十四歲”,烙眼角的冷意一閃即逝,“隨後被送到了霧繚山,遇到了你們……”
一個沒有名分的十三歲孩童,被丟在這深宮中,為何還能夠純白得如一張紙?
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