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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兩人的匡衡等朝臣又復奏甘、陳二人盜收康居國財物,陳湯被免為民。後來,陳湯又犯事下獄當死,因前功被免貶為士兵。

十多年後,西域都護段會宗為烏孫兵圍困,上書告急,希望朝廷徵發敦煌士卒救援。當時的丞相王商、大將軍王鳳及百官商議數日也做不了決策。王鳳最後對漢成帝說陳湯對西域事瞭解很多,可召見問他的意見。

陳湯在攻打郅支單于時患上嚴重的風溼病,雙臂都不能伸屈。皇帝召入後免其拜禮,把段會宗的告急文書給他看。陳湯久廢在家,一肚子怨氣,辭訴說:“將相九卿都賢達聰明,小臣區區一個殘廢人,不值得問我國家大事。”成帝說:“國家有急,您不要推辭。”陳湯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看法:“臣以為肯定沒有什麼事,敵圍自解。”成帝問其原因。陳湯說:“胡兵五個才能當一個漢兵,因為他們的兵器質量不行。最近聽說他們的鑄造技巧已效仿漢人得以改進,仍然是三個當一個。現在包圍段會宗的烏孫兵人數不足戰勝漢軍,又不能久攻,不出五天,當有好訊息傳來。”四天之後,段會宗疏奏果然送到,報告敵圍已解。由此,大將軍王鳳上報皇帝以陳湯為從事中郎,參決軍政事宜。從陳湯一席話中,可以想見當年的漢人是那麼壯勇,身高馬大的“胡兵”手執利刃,三個人僅僅能敵一漢軍。孰料到了南宋末期,數萬宋軍乘人之危,攻擊幾千被蒙古打敗的金國兵,反而又被這些殘卒敗兵所打跑。

陳湯復官後,老毛病又犯,常常受人金錢為作奏章。後來王鳳的政敵成都侯王商執掌朝政(王鳳王商雖為兄弟,但權利之爭會使父子兄弟水火不容。另,此王商不是先前的丞相王商),又指奏陳湯惑眾不道和大不敬之罪,貶至敦煌。敦煌太守奏:“陳湯先前親誅郅支單于,威行外國,不宜近邊塞。”朝廷又把他遷到安定安置。

最後,還是議郎耿育上書皇帝,稱陳湯“老棄敦煌,正當西域通道,令郅支遺虜所笑!至今奉使外蠻者,未嘗不陳說大漢誅殺郅支單于的國威。朝廷現在貶竄功臣,使其死無其所。今國家既無文帝累年節儉富饒之畜,又無武帝梟俊擒敵之臣,獨有一陳湯耳!”書奏後,陳湯得於迴歸長安家中,不久病死。大英雄榮耀一時,大半生落寞,畢竟是節行有虧,不能善始善終。思及種種,反倒覺得他是個真正立體的人,有功有過,能喜能憂,千載之下,凜凜猶生。正是:

“寒日徵西將,蕭蕭萬馬從。吹笳覆樓雪,視纛滿旗風。槍壘依沙迥,轅門壓寨雄。燕然如可勒,萬里願從公。”

何如一曲琵琶好  鳴鏑無聲五十年?

話說回頭。郅支單于被誅後,呼韓邪單于又喜又懼,上書表示又要親自來漢朝見皇帝。元帝竟寧元年(前33年),呼韓邪單于親身來朝,禮賜如漢宣帝時,衣服錦帛則加倍。單于頓首拜謝,又提出願作漢朝女婿永作皇親。“元帝以後宮良家子王嬙字昭君賜單于。單于歡喜,上書願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傳之無窮,請罷邊備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王昭君號寧胡閼氏,生一男伊屠智牙師,為右日逐王。”

觀班固所著整部《漢書》,涉及王昭君的不過寥寥三十七字。班固是東漢史學家,其書大多承襲其父班彪的六十五篇《後傳》(此書是為續補《史記》),幾乎就是記載當實最真實情況的信史。)到了南朝宋范曄的《後漢書南匈奴傳》,有關王昭君的記載已經有所鋪陳:

“初,單于弟右谷蠡王伊屠知牙師以次當(為)左賢王,左賢王即是單于儲副。單于欲傳其子,遂殺知牙師。知牙師者,王昭君之子也。昭君字嬙,南郡人也。初,元帝時,以良家子選入掖庭。時,呼韓邪來朝,帝敕以宮女五人以賜之。昭君入宮數歲,不得見御,積悲怨,乃請掖庭令求行。呼韓邪臨辭大會,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豐容靚飾,光明漢宮,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