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忽然出現了一片小小的黑色。
那片黑色遠遠望去,就象一個小小的圓盤一樣。但梅清剛才的張留孫指點五行球時,對這一手法便有會於心,一看之下,便知道其手法如出一轍,乃是以五行之內,強行闢出來的一塊小小空間。只是五行雖分,卻並不打破其平衡,卻是五行在一塊區域內,以一種極高的速度在瘋狂的轉動。
一見之下,梅清便明白了張留孫的用意,當下不由在心中連連稱讚。這一手,所用真元極小,維持它,也不過驅動其轉動的一點能量罷了,但手法之精,心思之巧,卻讓梅清大開眼界。
在巨大無朋的獸頭面前,這一點小小的黑色,連一粒砂的大小也不如。看著這一小小黑斑向著獸頭衝去,若不是有心,絕難發現。但就是這麼一點小小黑斑,才一接觸到獸頭下方,卻見異變頓生。
就如同當時梅清在對溪女三才五行陣的手法相似,在五行球才一接觸到水獸頭,梅清就感覺到張留孫略略將五行中水靈氣,抽出了一絲。
雖只抽出一絲,卻一下子打破了五行之間的平衡。此時五行球轉的如電閃風行,內部一旦有所空虛之行,立時便由外界,抽了一絲水靈氣來,補充到內部來。
然後張留孫控制的極好,每轉一週,便由其中略抽一點水靈之氣。只借這一點點手法摧動,整個五行球便轉的越來越快,而其由外所吸納的水靈氣,也越來越多,帶動整個黑球,越來越大。
眨眼之間,這一個急速轉動的五行球,便增至有數丈大小,只見其外表水光灩灩,波浪翻飛,但內部卻黑沉一片,只有偶然的一線細絲般暗淡光芒閃過,明滅不定。
那獸頭這才發現不好,面上露出憤怒之色,一聲嘶吼,硬生生止住了下撲的身形,連連退後。它這突然一止步,卻激的周身水花飛濺,頓時如同狂風暴雨般,攪的遍天渾茫。
然而這五行球或是亦步亦趨,順著水勢,眨眼間跟著那巨大的獸頭,貼在了它雜亂的鬍鬚之下,轉的幾轉,便見這獸頭長長的須蔓已經被消去大半。
怪獸怒吼連連,不斷甩動,只激的四下水勢飛揚,直升入雲,拍蕩之聲大做。只是無論它如何掙扎,總是甩不開那五行球,如附骨之蛆一般,不斷吞噬著水獸之頭,眼看著怪獸的一張巨口,已經不見了一半。
“豎子敢爾!”見勢不妙,那徐福徒然發出了一聲狂嘯,自遠處的黑船之頂上,騰然而起,大袖一展,便見一道水箭,繞過正在爭鬥的五行球與巨獸,直直的向碣石打來。
只見那道水箭,才一出手,便帶動一陣令人心悸的狂飈,正因其靈氣驚人,不只沒有帶動海面風浪,反倒將四下裡飛揚四射的水汽浪花,全都壓的平靜下來。
只見漫天水花四射的爭戰場中,這一道水箭如同破開天的一般,所經之處,硬生生破開一道平靜之極的通道,無聲無息的疾飛而至。
那箭芒處一點,隱隱透出一分光亮來,雖然並不是十分耀人二目,但梅清一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道水箭純是以真元凝就,自然是水靈所聚。但這徐福的功力,已經強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運轉五行,已然隱隱有信手而為的一份隨意。
水火本是相剋,但物極必反,因此在徐福強力無匹的催動之下,這鋒芒一點,幾乎已經到了反克的邊緣。幾乎可以肯定,就算張留孫為碣石所在設下結界,在這般威勢的一擊之下,也難有保全。
在這等強力打擊之下,偏偏碣石這般大一座山峰,總不能躲閃開去,梅清也想不出來,除了硬碰硬,還有什麼辦法能對付徐福這一擊。
張留孫見了這般威勢,也不由狂笑一聲道:“來的好!”說罷,便見那本來不斷狂轉的五行球,忽然一下子變的細長起來,一點尖端由球體一側上乍然突起,隨即便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