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可黎絳卻失語了,看著他的同時心中騰昇了驚訝。
從未想過這個男人原來一直是身處如此境況。
他到底有多少面?又或者說,對她從小就*溺保護的霍斯彥只是他的一小面?
是她沒注意到,如今的霍斯彥已經是一個成熟男人,他肩上擔負的家族,他手中掌控的權勢和擁有的驚世財富都無處不彰顯著他的尊貴地位和生死境遇。
“小丫頭嚇傻了,你到底怎麼了?”霍斯彥淺笑著看著咬著唇瓣神情沉思的黎絳,但又愈發的覺得不對勁了,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黎絳的額頭,見她也沒向以往惡狠狠地把他手拍開,口吻轉為了凝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黎絳的眼睛眨巴眨巴了兩下,斂下了眸子,輕聲道:“我吧,今天遇見了一個奇怪的短髮女人。”
“短髮女人?”霍斯彥的眸低倏然暗了暗,但不動聲色的又恢復了平靜。
她點頭,“那個人莫名其妙的塞給我一張紙片。”
“她長什麼樣子?”
“我沒見過她的臉。”
“那紙片呢?”
黎絳起身屁顛屁顛的爬下了*,從褲兜裡拿出了紙片遞給他,“呶,就是這個。”
霍斯彥接過一看,看著上面的字,眉頭下意識微蹙,眸底深沉,沉吟片刻。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榻上,黎絳跪爬了起來,看了看霍斯彥,又看了看紙片。
半餉,他不動聲色的收起了紙片,輕輕拍了下黎絳的腦袋,“沒事,只是個惡作劇罷了。”
“惡作劇?”
霍斯彥點點頭,“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收過不少,曾經甚至有人直接寄了一隻斷掌給我。”
“啊?”黎絳聽了著實嚇了一跳,斷掌!
“所以,這種惡作劇根本不用當回事,你有這樣的閒情雅緻到不如多想想曼雷克的廣告,要知道我的要求可是很苛刻的。”他揶揄,拉過了毯子,蓋在了黎絳的身上。
“無良殲商。”黎絳抿唇,小聲嘀咕了句,可心底的壓抑卻因為男人的話安心了不少。
“你是從我錢包裡掏錢,總得讓我這個金主滿意吧。”說完霍斯彥就“啪”的一聲將*頭燈關上,“行了,睡覺。”
“你陪我睡!”黎絳拉高了薄毯幾乎是脫口而出,視覺上突然來襲的黑暗讓她又不由的惶恐難安,在剛才關燈的瞬間她腦海像是短路般閃現了一張臉,詭笑著,像光斑一樣閃過。
霍斯彥顯然被黎絳的話驚愣了下,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驚愕,下一秒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完了,這都在說些什麼啊……
半餉,他笑了,低沉的笑聲從胸膛中傳出來,霍斯彥嗓音低低的落下了句,“絳兒,你不是小孩子了。”
倏然一下的溫熱,熟悉的清冽氣息燙得黎絳幾近融化,男人的薄唇就這樣落上了她的額頭,緊接著像是安撫的低柔嗓音在頭頂延散,“睡吧。”
有腳步落在地毯上的輕響,門外走廊的燈光從門開啟的角度中擠進,隨著門的關上光源便隔離在外。
臥室徹底的陷入了安靜,而這一刻,黎絳的手指偷偷地鑽出了毯子,輕輕地撫上了額頭,男人殘存的餘溫從頭頂至下讓她全身瞬間癱軟,下意識摸了摸臉,是滾燙炙手的溫度,想必如果開了燈見到的一定是通紅。
心臟是劇烈的狂跳,失了常的頻率一下下撞擊著胸口的位置,讓黎絳不由的撫按著,呼吸急促著。
但是,讓它倏然加速的,究竟是男人一聲過分親暱的稱呼?還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落地窗外的皎月明亮,有人的心底卻迷霧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