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坐在輪椅上正打算去曬曬太陽,可剛接觸到溫暖明耀的陽光,面板卻一種強烈的刺痛感,讓他不得不讓衛七再次回到陰涼處。
平復呼吸以後,他問衛七,“她及笄了?”
衛七點頭,“嗯,後日。”
夜溟看一眼外面,開口“給我換衣服,等下去一趟集市。”
衛七很是擔憂,“萬一讓人認出殿下的身份,會招來殺身之禍,而且殿下不能曬太陽那麼久。”
夜溟擺擺手,“去將人皮面具拿來,她救了我,及笄禮只有一次,對小姑娘挺重要的,我去給她挑一個禮物。”
衛七隻得答應。
見到自家太子殿下曬在太陽下便是灼心之痛,衛七越發擔憂了,“殿下,不要操之過急。”
夜溟看著白晃晃的陽光,再看向自己手上慘白的皮囊,愣了神。
“這殭屍影果然霸道,夜尤真是對我下了死手。”
衛七眼裡閃過恨色,“殿下放心,宋宴已經在研究殭屍影了,他一定能救殿下。”
夜溟的手放在腿上,袖子裡空蕩蕩,眼裡是夜一樣的沉寂,“是我妄想了。”
“殿下…”
見夜溟落寞的模樣,衛七心裡也很低落。
夜溟擺擺手,閉上眼睛,語氣又沉又冷,“推我進屋,夜國那邊的計劃也可以實行了,夜尤,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楊妙那個女人,也不用手下留情。”
當年,她雖然是他欽定的太子妃,可他對她無半絲感情,是父皇硬塞給他的,他本就打算退去那場婚約的,耐不住楊妙那瘋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
更別說他的謀反有她和她父兄的手筆,為了置他於死地,她可真是豁得出去。
衛七忙去傳令。
嚴羽在回東宮的路上忐忑不已,這元國講究男女大防,可蘇姑娘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的說喜歡那個看起來俊雅溫潤的男子。
他要怎麼稟告?以殿下偏執佔有慾極強的性子,怕不是要劈了他?
嚴羽覺得,他太難了。
回到東宮,顧北淵站在窗邊看那棵相思樹,見到太子,嚴羽手心冒汗,卻又不得不出聲。
“殿下。”
顧北淵轉過身,朝他身後看去。
沒人。
他當即眉頭攏起,“人呢?”
嚴羽深呼吸,“蘇姑娘不肯來,還說,殿下沒什麼好看的。”
顧北淵臉色沉下來,“她當真這麼說?”
手上拿著的那支山茶花瞬間被他捏碎,有黏膩的花汁沾在手指上,他在桌邊坐下來,看著院子外那顆相思樹只覺得諷刺。
當初她看向他的眼裡全是崇拜和仰慕,她還當面誇過他是最好看的男子。
現在她卻說他沒什麼好看的?
心裡那股無名的煩躁又湧了出來。
全福公公站在一旁連呼吸都斂去了。
“蘇姑娘還說不喜歡像太子殿下這樣無趣的,後來來了一個芝蘭玉樹,臨風耀耀的男子,蘇姑娘說他喜歡那樣的。”
嚴羽越說頭越低,恨不得把月半邊千刀萬剮。
沒臉色的傢伙,竟然敢膽大包天和太子殿下搶人。
“啪”
桌子上的茶盞應聲而碎,顧北淵臉色沉得滴水,“幾日不見她,她倒是越發的不懂事了。”
這聲音震得嚴羽和全福狠狠一跳。
顧北淵臉色陰鷙下來,“那男人是誰?”
他掏出錦帕,慢條斯理的擦著那冷白的手指,月白的錦帕,右下角繡著幾粒相思豆和兩片綠葉,栩栩如生。
是原主蘇眠繡給他的。
聽說蘇眠喜歡上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