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聽得一頭霧水,“阿眠要聯絡誰?誰又聯絡不上了?”
“教官。”
夜溟聽到教官這詞,薄唇抿著,臉緊繃著。
這個叫教官的陰魂不散的男人。
幫她把眼淚擦乾,將她的手捂暖,想起那張她和秦嘯的照片,夜溟覺得窒息,“阿眠,你喜歡你教官?”
蘇眠茫茫然抬起頭。
眼睛紅得像兔子。
微腫。
還沉浸在不能和現代聯絡的悲愴裡。
“啊?”
夜溟握緊拳頭,生自己的氣,害怕她嘴裡說出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他深呼吸,“沒什麼,跟孤進東宮,手那麼涼,進去暖一下,阿眠忘記了,說過要給我看診的。”
剛剛她把脈,太過隨意了些,許是根本沒診出他身體有異。
他以為蘇眠是因為被自己強親,覺得對不起她教官,委屈得哭了。
夜溟恨自己,怎麼就不能得她芳心。
第一次竟然也覺得自己這副好看的皮囊無用,也不能讓她一眼就喜歡上,不能讓她迷戀沉淪。
蘇眠噢一聲,沉默的跟在身後。
東宮侍衛們便看到這樣一幕。
太子殿下一身黑色蟒袍,沉幽頎長,冷著臉走在前面。
後面跟著一個月白披風,娉婷婀娜的小姑娘,低著頭,慢吞吞的走,時不時還踢一下路上罕有的小石子。
直到年輕挺拔的太子殿下深呼吸一口氣,臉上冷色褪去,陡然換了溫柔之色,轉過頭,微俯身也不知說了什麼,太子殿下牽過小姑娘的手,一步步朝正殿走去。
進了東宮,夜溟替她解披風,給她遞了一個暖手爐。
衛七趕忙讓小太監上熱茶。
“阿眠先喝一口茶,暖暖身子。”
蘇眠機械的坐下來,當真就抿了一口,一副丟魂的樣子。
“莫哭了,阿眠還哭的話,回去祖母鐵定以為我在東宮把你欺負了去,眼睛都哭腫了。”
蘇眠坐下來夜溟將溫茶推到她眼前。
“太子殿下不就是欺負我了麼?”
還那麼霸道的強親?
“孤說喜歡阿眠,怎麼就算欺負了,阿眠跑什麼?”
跑路,還能跑什麼?
“太子殿下親了我。”
“阿眠不也親過我麼,最多算扯平。”
………
“我當時在馬車裡喝醉了,不作數的,我都不記得,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況且我年紀還小,不想談情說愛。”
夜溟被她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氣笑了,他又湊到她面前,“可孤不小了,馬上二十二了,過及冠四年了,他國太子,在16及冠這年便會擇妃抬入東宮。”
蘇眠鄙夷,“太子殿下年紀老與我有什麼關係?且殿下也可以擇妃入東宮。”
“自然有關係,孤想要你。”
………
要什麼要,你想要就要?
是太子就能這麼霸道?
夜溟看著她那雙往日靈動狡黠的眼睛,因為剛剛那一場哭,眼皮微腫,眼尾那抹嫣紅更是襯得她紅顏楚楚,格外招人憐。
“那阿眠哭什麼,跑什麼?阿眠怕孤麼?孤喜歡你就讓你這麼介意,要逃離孤?”
夜溟將披風解下來,很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膝上。
眸子深邃,看向蘇眠,裡面的灼色和燎原星火被她那一場哭和那句可是澆滅得只剩餘灰,黑沉沉的,無一絲亮色。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蘇眠這樣想著,卻沒有說出口,只是低下頭,聲音又低又悶。
“我很久沒見我教官了,有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