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祁撩起眼皮,看向冠蓋華鼎的馬車,只見珠簾被丫鬟挽起到一側,露出裡面一截藍色裙據。
他抿了抿唇,站著沒動。
銀灰色的鎧甲更襯出出他森冷的面容。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過來,馬車裡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滿頭珠釵,華貴雍容。
“祁將軍,還不來扶本宮?”
少女眼裡蘊了惱意,語氣依然咄咄逼人,覺得寧祁來扶她,天經地義。
寧祁右手拿著劍,這才朝夜星月走過來,立在馬車旁,像一座山,一動不動,公事公辦,伸出自己小臂,目視前方。
夜星月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搭在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的鎧甲上,矮身出了馬車。
只不過快要落地時,夜星月一個踉蹌,朝寧祁靠過來。
原本一手搭著的,現在變成雙手摟著他的腰,整個人掛了過來。
寧祁沒扶,還將人往外推了些。
他不動聲色斂眸看了一眼。
被瓊漿玉露嬌養著的公主殿下,一截雪白的脖頸就在眼皮下,聲音嬌嗲嗲,“祁將軍你大膽,本宮崴到腳了,你還敢把本宮往外推?”
寧祁:………
這公主刁蠻和以前一樣蠻不講理。
惹不起惹不起,以後離遠點。
寧祁像塊木頭一樣沒動。
夜星月可就抓住了機會,緊緊將人勁腰摟著。
她就不信這塊捂不熱的硬石頭,連臉紅也不會。
“抱夠沒有,公主殿下?”
頭上傳來寧祁被風沙刮過一樣沉啞的嗓音,隨後夜星月被拎開。
夜星月站好,理自己緋色拽地的披帛,抬起一雙杏眼,看寧祁。
果然看到他耳尖一抹紅。
她湊過去,幸災樂禍,“咦,祁將軍,你耳朵紅了?哈哈……”
夜星月還踮起腳尖,伸手捏了一下他耳垂。。
淡淡梨花香拂過鼻尖,料峭春寒的早晨,寧祁身上卻竄上一股躁熱。
他依然冷聲,“公主殿下請自重。”
夜星月:“本宮偏不。”
寧祁:……
隨後夜星月咦一聲,湊近寧祁那張慣來不苟言笑的臉,“祁將軍還是和以前一樣嚴肅,兇巴巴的樣子,本宮是惹到祁將軍了嗎?”
說完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個荷包,“這個可是本宮去天臨寺親自求的平安符,荷包可是我自己繡的。”
說完也不管寧祁願意不願意,“謝祁將軍救命之恩,對了,可不是每人都有這個待遇的哦,祁將軍可是第一個,記住要對本宮感恩戴德。”
寧祁:……
少女纖細膩白的手按在他的手掌心,兩個膚色,她白他黑,格外惹眼。
說完夜星月也不看寧祁,提起裙襬,上了臺階。
寧祁斂眸看了一眼手裡荷包,針線歪歪扭扭,繡工不忍直視。
真是她親手縫的。
他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合上掌心,抬頭,那個囂張嬌蠻的公主,淺藍色長裙拽地,頭上步搖輕晃已經上完了臺階。
少女扭過頭,回眸一笑百媚生,“祁將軍帶本宮去找五皇子和蘇眠姑娘吧。”
寧祁跨步走過去,走在她後頭,往梨花院走。
院子裡,夜洵依依不捨,“以後阿洵想見姐姐就難了。”
見夜洵快哭了的樣子,蘇眠拍拍他的背,“怎麼會,阿洵想見我,讓宮裡的人來給姐姐傳信就可以了,姐姐進宮去看阿洵。”
小奶團眼神立馬亮起來了,““當真?”
“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人?”
正說著話,夜星月到了門口,還沒見到人,便先喊,“阿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