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跋扈的威脅,早上起來時,顧北淵眼底罕見有了淤青,他捏了捏眉心,喚全福進來。
全福見他面色極差,“太子殿下昨晚上沒睡好?”
顧北淵嗯一聲,“丞相府那邊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全福上前替太子換常服,“據說戚丞相當晚進宮求皇上給了個御醫回府,戚音小姐右胳膊接上以後恐怕不能彈琴也不能搬重物了,丞相雷霆大怒,揚言要將蘇姑娘挫骨揚灰,要廢了蘇姑娘兩隻手。”
全福不禁感嘆,這丞相大人不分青紅皂白要治人罪,也不看自己女兒做了什麼事。
“今日你帶著人去護國公門口守著,就說是孤的命令,若丞相府的人到了,不要讓人進國公府,孤今日有事,就不過去了。”
說話間,衣服已經換好。
全福忙應是。
“對了,戚尚白什麼反應?”
“戚大人倒是問了前因後果,訓斥了戚小姐,還說蘇姑娘向來良善,萬不可能惹事和無緣無故打人。”
顧北淵一愣,“他當真那麼說的?”
誰不知道大理寺卿戚尚白是一個冷麵閻王,整日板著一張臉,讓人怵得很,最是鐵面無私,向來也是最護著戚音這個妹妹的。
隨即顧北淵有點酸溜溜的感覺,一個和蘇眠不熟的人都相信蘇眠是良善之人,而蘇眠跟在自己身後追了十年之久,自己為何每次都不相信她?
每次都覺得她在拈酸吃醋?
大概是覺得她喜歡自己,永遠不會離開,得到的太容易,所以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覺得理所當然,心安理得享受她的好,卻又一面嫌棄她的懦弱和無趣。
可他親眼所見,她一旦鋒芒畢露,便如蒙塵的明珠,纖塵散盡,熠熠生輝,有脾氣和個性的她,讓人忍不住靠近和迷戀。
他換好衣服便喚嚴羽,“人手佈置得怎麼樣?”
嚴羽一身黑衣,“若那人出現,包管插翅難逃,真味酒樓暗處全是東宮隱衛。”
東宮隱衛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顧北淵自然有信心,“銀票呢?”
嚴羽陶出一個信封,“都在裡面了,殿下,真要給嗎?”
“她很聰明,不真給的話,套不住她,出發吧。”
因為那女人已經見過他的樣貌,又知道他是太子,他的容貌實在沒有遮掩之處,這話一落,他便掀袍出了東宮。
月半邊一大早就到了護國公府,“姐姐,今日是去哪裡啊?”
蘇眠給自己化了那驚世駭俗的醜妝,衣服袋子裡塞了一個一次性的口罩,“去真味酒樓會顧北淵,他欠我一萬兩銀子,我今日去拿回來,但是他不知道找他要銀子的人是我,你等下蒙個面,別讓他看出來,他為了抓到我,必定會在真味酒樓撒下天羅地網,到時候你看準時機,該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