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捏著一塊糕點也朝蘇眠走來,走到蘇眠面前,直接從自己紗裙裡又掏出一塊,“阿眠,給你,可好吃了。”
寧清洋怒輕輕拍她一下,“琬妹,你到哪裡都惦記著吃的,你注意點你的體重,上次剛發誓要少吃,怎麼忘記你心心念唸的探花郎了?”
寧琬被戳中心事,嘴未停,“哎呀,清姐姐,你莫打趣我了,我記得阿眠也很喜歡吃的,我那麼久沒見她,給她分享點好吃的怎麼了?還有那探花郎,我雖然欣賞他,可做不出為了男子要禁食的地步。”
對於寧琬這個吃貨來說,不讓她吃好吃的,那簡直要她的命。
兩人與蘇眠同齡,只是月份上比蘇眠大一些,蘇眠順手接過來,當即咬了一口,“很好吃哎,我很喜歡。”
這下寧琬和寧清都笑起來,“阿眠表妹還是那麼好哄。”
寧清湊近蘇眠,端詳她的雪膚花貌,嘖嘖稱奇,“阿眠小時候便是好看得像一個瓷娃娃,這長成了娉婷少女,越發姿態楚楚,我就沒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人。”
寧琬也羨慕蘇眠又白又好的面板和容貌,甚至上手捏了一下她軟軟的腮幫子,扶額感嘆,“就是,這下來夜國,夜城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又要夜夜失眠了,得都拜倒在外面阿眠妹妹的石榴裙下。”
蘇眠被她們逗笑,“兩位姐姐就莫要打趣我了。”
隨後寧琬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了,我上一次被容貌驚豔住的,還是我們的前太子殿下夜溟,清姐姐,你莫不是把太子殿下夜溟忘記了?你說要是太子殿下和我們阿眠妹妹站在一起是不是特別的相配?”
外祖母和幾個舅媽還有幾個表哥們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趕緊出聲,“琬姐兒,慎言,慎言,莫要讓太子夜尤的人聽到了。”
這個風口浪尖上提起夜溟讓夜尤的人知道就糟了。
寧琬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這時候一道沉穩之中帶著些醇厚的男聲響起,“阿眠表妹。”
蘇眠這才抬眸看向自己身旁。
年輕男子披著一件淺藏藍色的大氅,眉目溫潤,氣質儒雅玉樹,就是那種被知識浸潤過的書卷氣,眼裡隱著淺淺的笑意,像隱藏著萬千星辰。
蘇眠定定看了幾息,隨後唇畔染笑,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眸子也微微的彎起,抬起右手,晃了晃,“你是昭表哥?”
寧昭許是因為驚訝兩三年未見,她竟然還記得自己,溫潤眸子裡的笑意更深幾分,“阿眠表妹還記著呢,總算不枉小時候為表妹不分青紅皂白揍別的小朋友的交情。”
這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外祖母笑意更深,“可不是,明明是昭姐兒欺負了別個小朋友,這昭哥兒和祁哥兒硬是不分青紅皂白,把別人又揍了一頓,還霸道的宣誓以後誰敢欺負我們眠姐兒,都得捱揍,從那以後,眠姐兒一出去,便是前呼後擁的,跟個小公主一樣。”
蘇眠腦海裡也印著原主這一段記憶呢,她覺得溫暖,因為從未擁有過,所以特別的珍視。
這是一種被人明目張膽的偏愛。
即便當時年紀小,即便他們只是表兄妹。
這裡歡聲笑語,洋溢著見面的喜悅,而站在城門口石獅子後面的夜溟,一件玄色大氅立在那裡,一身矜雋巍峨的氣質,那雙狹長的眸子漠然看向立在漫天雪地裡蘇眠和寧昭的身影。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姑娘眉眼都彎起來,唇畔的小梨渦像盛了蜂蜜,甜得很。
男子高大,玉樹溫潤,立在她身邊,斂眸淺笑,眼裡藏著星辰暗亮。
小姑娘披著兔毛披風,一整張臉被毛絨絨的兔毛圈著,眉如遠處山黛幽遠,唇色嫣紅,越發襯得臉上的肌膚瑩白勝雪,頭上只簡單一支紅豆步搖,是滿天雪色裡最奪目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