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七見夜溟只穿著中衣回來嚇了一跳,忙拿大氅將人兜住,“殿下,可要注意身體,你這樣,阿眠姑娘會擔心的。”
春夜料峭的寒,夜溟已經麻木,寒意侵體,竟也不覺得冷了,眸子卻全是密密麻麻的猩紅,他喉間溢位一聲嗯,“給宋宴傳信,讓他速回夜城,他醫術高明許有辦法。”
對啊。
不是還有宋公子?衛七一拍自己腦袋,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宋公子一直在太子殿下身邊給他調理身子,醫術高超,能治百病,妙手回春,若他回來,定能治。
衛七忙回答遵命,立馬傳了信鴿。
夜溟一晚上看著茫茫夜色,陷入沉思。
他還就不信命了。
他夜溟不可能什麼都沒有。
第二日。
夜溟剛下早朝,衛七便火急火燎的進來稟告,“殿下,那個叫戚尚白的,給阿眠姑娘遞了帖子,今天中午約在真味酒樓用午膳。”
原本端坐在案牘前看摺子的夜溟,這下直接放下摺子,“他還真遞帖子了?”
“嗯,昨日殿下讓衛七查查這戚尚白,查出來了,戚尚白他辭官以後去找過阿眠姑娘,那時候阿眠姑娘動身來了夜國,戚尚白就去了南國,他是南國失散多年的大皇子南棲。”
夜溟猛的抬頭,將手上的奏摺合上,站起來,“南國大皇子?不是說當年南國皇帝還是皇子時,遇亂,這大皇子剛生出來便被同他爭皇位的潘王搶走直接摔了懸崖嗎?”
應該死了啊。
“不知其中曲折,是戚尚白自己查明身份,回了南國,自己暴露身份的。”
夜溟踱步到窗前,負手而立。
春天到了,天氣也暖起來,今日明顯升溫,不用再穿著大氅了,就連院子裡的一株桃樹,也長出了粉嫩嫩的花骨朵,桃葉嫩綠綠的被風吹著輕輕搖曳。
“據孤所知,南國那邊爭奪太子之位正是混亂的時候,戚尚白他來夜國做什麼?若他是大皇子,該是其他所有皇子的眼中釘才是。”
南國那邊皇室皇帝有九子,即便戚尚白被認了回去,想要在短時間內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幾乎不可能。
歷來太子和皇位之爭最是激烈。
衛七將得到的訊息如實稟告,“南國和夜國碼頭有船運,最近出了點問題,他來檢視,戚尚白一回南國,皇上因為覺得虧欠他,便將船運這一塊給他了,還有南國最近有烏蒙人進出,南國的邊境佈防圖丟了一塊,嫌疑人直指烏蒙人,而那群人往夜國方向逃了,許是想立功,戚尚白在朝堂上自請來夜國探查。”
夜溟已經走出了殿門,到了那棵長滿粉色花苞的桃樹下。
一樹的粉色。
他折了一支桃花枝,眸色深沉若淵,“恐怕他還想借此機會來尋阿眠吧?”
“沒錯,不知道殿下有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說,天下都在傳,胭脂醉認了主,找到能讓胭脂醉認主的那位絕色姑娘,便如有神助,能一統天下。”
夜溟眸子卻在瞬間狠厲起來,“一派胡言,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阿眠是胭脂醉的主人,不然她便有危險,你挑最厲害的夜影衛,二十四小時守著忠義侯府,不能讓阿眠有事。”
這吩咐昨天剛出牢房殿下就下過命令了,就因為楊妙那個瘋女人的胡言亂語。
“昨日殿下一吩咐,衛七便照辦了。”
衛七補充,“還有,戚尚白也許也為妖澗古墓而來,都說下面有寶藏能富可敵國,他便想來探探虛實。”
夜溟深呼吸一口氣,“更衣吧,去忠義侯府,孤去會會這位南國大皇子。”
只要不是來夜國作亂的都好說。
還有,最好別是衝著阿眠來的。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