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
夜溟心沉得厲害,開口喚了一聲。
寧祁和蘇眠同時抬頭。
寧祁對上夜溟壓低的眉和黑沉沉的眸子,若利刃割風,他以為看錯,多看了一眼。
又發現他已經看向一旁的阿眠表妹,狹長的黑眸染著一抹柔情。
並不是往日淡漠模樣。
寧祁上前抱拳見禮,“太子殿下。”
夜溟卻已走到兩人中間,將寧祁往邊上擠了擠,這才嗯一聲,“孤也沒召你,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寧祁無端瞧出夜溟太子對自己的冷意,也公事公辦,“是臣有軍務要彙報。”
蘇眠本想將暖手爐子給衛七,跟夜溟見禮,只是身剛要俯下去,夜溟雙手便扶住了她,“阿眠免禮。”
蘇眠:………
覺得有點怪。
祁表哥是將軍,跟他見禮他嗯了一聲倒是受了,自己跟他見禮他還來扶。
夜溟將暖手爐塞回她的手上。
說完,夜溟暗雲紋的黑色皂靴轉了個方向,對著蘇眠,很自然的給她攏了一下披風,問,“肚子餓不餓?”
蘇眠搖頭,“不餓。”
“先去殿內等我,衛七備了好多零嘴和水果還有糕點,阿眠可以先吃點。”
說完也不等蘇眠回答,直接跟寧祁開口,“寧將軍跟孤到書房議事。”
寧祁對夜溟喚蘇眠阿眠本就覺得過分親暱,又見他特別自然幫蘇眠攏披風,眼底有疑惑,且對阿眠表妹自稱我,而不是用太子殿下的尊稱孤。
寧祁不動聲色看了一下矜貴出塵的夜溟太子、隨後問蘇眠,“阿眠表妹是不是會很快回忠義侯府,等表哥彙報完軍務,跟阿眠表妹一起回去,免得祖母擔憂。”
蘇眠剛要回答好。
夜溟一記凌厲眼風又朝寧祁劈來,“孤自會護著阿眠回忠義侯府,寧將軍彙報完軍務便先回吧,孤和阿眠還有事。”
夜溟今日換了一件黑色大氅,劍眉斜長,眼尾微挑,那抹深褶勾至眼尾,眸子幽黑,鼻樑高挺若高峰入雲,只往那一站,便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存在。
此刻更是有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腰間束玉帶,玉帶卻並沒有掛著玉佩,而是懸著蘇眠給他的那個紅色平安符荷包。
蘇眠想起要去看硝石,便對寧祁說,“對,我可能不會回去那麼快,祁表哥回去幫我跟祖母報平安,有太子殿下護著,不會有事。”
有夜溟太子護著,確實也沒什麼好擔憂的,寧祁交代了一句,“那早些回來,府裡等著阿眠回來一起用晚膳。”
蘇眠倒是點了頭,“好。”
夜溟讓衛七帶蘇眠去大殿,寧祁跟在他身後,去書房。
寧祁跟夜溟彙報了軍務,主要是這幾日的防守計劃和變動,保持著隨時進入打仗的一種狀態。
彙報完,寧祁剛要退下,夜溟坐在椅子上撩起眼皮,問了一句,“寧將軍今年貴庚?”
寧祁硬沉的臉上是慣有的嚴肅,沒想到太子殿下問他這個,也不知是何意,便回答,“回殿下,二十有二。”
夜溟五指輕釦著桌面,大氅已經被他脫下來,裡面是一件天青色的織錦長袍,領口和袖口有金絲線收著,整件長袍繡有暗紋,料子絲滑平整,隱有暗光,矜貴無雙。
“年紀也不小了。”
寧祁難得眼角抽了抽,“殿下也進二十一了吧。”
夜溟羽鴉覆下來,“那也比寧將軍年輕一歲。”
寧祁:………
他不知道夜溟太子今日這麼問是為了哪一齣,就為了跟他說他比自己年輕一歲?
“寧將軍心裡有喜歡的姑娘嗎?”
寧祁這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