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

可夜溟心裡若萬古洪荒，阿眠她還願意回來嗎？

福滿公公見向來冷清的太子殿下忽然掉了淚，看他一副愛而不得，失魂落魄的模樣，也跟擦擦眼角。

造孽啊。

這個桀驁矜貴的太子殿下，自小呼風喚雨，所有東西唾手可得，向來運籌帷幄，唯獨這阿眠姑娘。

愛而不得。

也不在掌控之中。

阿眠沒在，夜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她，思念成疾，夜深沉，夜無聲，回憶若澎湃的海浪，將他席捲席捲。

衛七怕五皇子還能說出什麼戳太子殿下心窩子的話出來，趕緊將人哄走。

夜溟沉默的拿過銅鏡，看到鏡子裡自己形容落拓的樣子，忽然把鏡子啪的反面拍到桌子上。

嚇了衛七和福滿一跳。

兩個人對視一眼，默默低頭看自己鞋尖。

阿眠姑娘再不回來，殿下要瘋。

夜溟都自暴自棄了，那麼多天沒有蘇眠一點點訊息，他忽然覺得什麼都沒意思。

阿眠都沒在。

他要那麼好看有何用。

她不稀罕。

她將他棄如敝履。

說不要就不要。

可是，阿眠，孤那天跟你表白說喜歡你，你明明說要考慮一下，跟孤試試的。

別那麼殘忍，回來吧。

夜溟又宣了謝長臨進宮。

謝長臨戰戰兢兢，因為陣法一事他毫無頭緒。

太子殿下又喜怒無常，相當的不鎮定，他壓力也很大。

到了東宮，謝長臨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起。”

謝長臨站起來。

夜溟問，“孤聽說那古墓牆壁上畫有兩個人背影，背影看著像是孤和蘇姑娘，你當時在山洞裡也這麼認為？”

謝長臨回，“啟稟太子殿下，是，衛七衛影也說像。”

夜溟心裡幾乎有了篤定，“謝長臨，你道法高深，告訴孤，人是否有前世？”

夢裡情景太過真實，像他親臨，夜溟覺得夢裡面肯定是自己和蘇眠某一世的經歷。

越這樣覺得，心裡越慌，她鳳冠霞帔站在觀星樓的畫面至今想起，心尖仍然蜷縮。

謝長臨不知太子殿下如何會有此問，便問他，“殿下為何這麼說？”

夜溟捂住胸口，“孤做了一個夢，夢裡面發生了一些孤沒經歷過的事情，孤負了太子妃，也就是蘇姑娘，會不會她也做了同樣的夢，覺得孤負了她，她回了屬於她的世界？那些夢境從未經歷卻宛如親臨，孤的心臟鈍痛得厲害。”

謝長臨身為懂得各種詭法的高人，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有可能，不然蘇眠姑娘為何不辭而別？她不是這五國之人，她被她的世界召喚回去了也不一定，臣能力有限，不能卜算她來自何處。”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神秘現象沒遇到過，不代表不存在。

認證自己猜想，夜溟心慌得厲害，“你能算出那是孤和她的哪一世嗎？能不能算出來，她死了以後孤做了什麼？孤和她還能再續前緣麼？”

因為夢裡面只夢到自己瘋魔，逼他父皇退位，殺了許多人，強搶兵符攻打烏蒙，滅了烏蒙，沒有夢到自己給蘇眠下葬那一塊。

謝長臨有點為難，“師父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後日就到夜城，到時候太子殿下直接問師父吧，師父或許能為殿下解惑，不過太子殿下想法太過執拗，也可能只是殿下的遐想而已，或許夢裡只是幻境，不是什麼真實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