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布了陣,彼岸花和長明燈就布在棺槨邊。
每一朵彼岸花和長明燈的擺放都有講究。
幾乎是高人布好陣法的第二天,夜溟幫蘇眠描眉化妝塗唇脂,給她換上他們成婚時的鳳冠霞帔,自己亦換上成婚時的紅裝。
他將她抱進棺材裡。
“阿眠,你最是愛美,別怪孤執拗強求下一世要與你相遇,孤不能沒有你,你一定要來找孤,跟孤討債,孤什麼都告訴你,對不起,我苟且偷生了二十年,沒有和你一起死,讓你一直等我二十年,我現在就來陪你。”
他自己進了棺材,側身摟著蘇眠,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隻手和她十指緊扣。
“阿眠,別怪孤苟延殘喘獨活於世二十年,是孤貪心,想要擁有你每一世,你最是怕疼,可你卻選擇了最疼的死法,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當時一定很疼吧?”
更疼的是心吧?對我失望。
夜溟將一朵妖冶的彼岸花插入她的雲鬢,將那朵用特殊寶石,被高人施了法的紅色彼岸花吊墜系在她脖子上。
高人說,這吊墜能讓他們在下一世相遇。
夜溟俯身深深吻了一下她的唇。
“阿眠,若是怪我,那下輩子記得來找我討債,嗯?命我賠給你。我愛你,生生世世輪迴不滅。”
他一遍又一遍描摹她的輪廓,深深看一眼蘇眠,帶著灼熱、滾燙和執拗的瘋狂。
他伸手,用內力將棺材蓋合上。
世界重回黑暗。
阿眠,等我。
他將自己生生捂死了。
“阿眠,你今日死,我如何敢苟活?恨不得當時便和你長眠地下,只不過怕你帶著遺憾死去,若真有重生和轉世,以你驕傲必定不會再來找我,是我自私,亦在強求,苟延殘喘的二十年,只為找到方法讓我們投生在同一世。”
那二十年的每一日,他都是行屍走肉,被折磨、被煎熬,被相思折磨得形容枯槁,東宮裡擺滿各種奇聞怪談和對重生轉世的各種描寫書籍。
他一本本的看。
他一頁頁的翻。
他夜以繼日。
懸重金找各種高手術士、巫師,只為心中唯一執念,和她相逢。
夜溟醒來時,陷在夢裡的他,不知今夕何夕。
衛七和衛影激動得抱在一起,才問,“殿下你終於醒了?”
夜溟揉揉眉心。
夢裡他經歷了一世,特別清晰,他本該和她生兒育女,恩愛一生的,卻因為他,親手斷送了一切 。
等混沌散去,他才想起發生的事情,慌忙問,“慧一大師呢?”
衛七這下特別高興,“慧一大師說讓殿下好好養傷,等殿下傷好了,讓殿下去找他,他幫殿下解惑。”
夜溟眸子瞬間亮起來,“真的?”
“嗯。”
這下夜溟立馬來了精神,“那快準備午膳,熬最滋補的湯,孤要趕快好起來。”
此後十天夜溟早睡早起,再加上他身體底子好,風華正茂年輕男子,傷口也長得快,那兩劍不是很深,恢復得差不多。
其實剛醒,夜溟就想去找慧一大師,只不過慧一大師閉門不見,說至少也要十天以後。
這不剛到十天夜溟就立馬去找了慧一大師。
謝長臨將在古墓裡的陣法還有彼岸花和長明燈位置都畫出來給慧一大師看。
慧一大師自然懂。
上一世,夜溟找了二十年,求了二十年的人就是他慧一,所謂的高手佈陣,也是他。
命啊。
慧一大師感嘆。
第一世太子瘋狂執拗完全不輸現在,為同一個姑娘。
夜溟敲門後慧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