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眠來說,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本來也不打算瞞著自己真實身份。
以月半邊的實力,他遲早會知道。
東宮。
顧北淵在書房看奏章,瓷白雕花的精緻盤子裡最後一塊白糯糯的梨花酥被送入他嘴裡,“全福,再上一盤梨花酥。”
全福攏著拂塵微彎著腰,“殿下,這梨花酥也是五姑娘去北域前送給殿下的,這是最後一盤了。”
顧北淵手頓了一下,長睫覆下來,“讓東宮廚房做一盤來。”
全福趕忙下去吩咐去了。
顧北淵站起來。
一身太子四紋龍的太子袍服襯得他身姿凜然,他負手立在窗前,院子外種有一棵相思樹,上面長滿了紅色的相思豆。
一樹的綠,紅豆點綴,秋風送爽,綠葉微晃,耀眼的陽光鋪陳,顯得那綠越是青翠,那紅越發的奪目,倒是雅緻的景。
全福去吩咐廚房再回來時,便見太子看著那一樹的相思樹出神。
“這棵相思樹啊,還是五姑娘兩年前種的,當時看了話本子,說是紅豆最相思,殿下看書累了,往窗外一看便能看到這棵相思樹,便能記起她。”
全福至今仍然記得少女那雙晶亮的眸子,提到太子殿下時,似乎滿院的春光全映進那雙負氣含靈的眸子裡,唇畔那抹笑比桃花釀還要醉人。
顧北淵眼神動了動,“這樹是蘇眠種的?”
似乎,很久沒見到她了。
自從北域回來,她再沒主動來過東宮,也不會攔著全福和嚴羽打聽他的訊息。
全福點頭,“嗯,五姑娘愛慕殿下,當時眼裡的光比漫天星辰還要璀璨些。”
顧北淵抿抿唇,心裡微不可察閃過一絲落寞。
全福微嘆氣,“五姑娘這些時日都沒來過東宮了,後日便是五姑娘的及笄禮,殿下曾答應過會給蘇姑娘一個及笄禮物和為她及發,殿下莫要忘記了。”
顧北淵漫不經心的嗯一聲,他都不記得他說過這話。
廚房裡的梨花酥送來了來,顧北淵掀袍坐下,用了一塊,隨即皺眉,“怎麼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樣?”
說完是放下筷子,再也不用了。
全福額上又冒冷汗,“之前都是五姑娘為殿下做的,許是殿下吃了這麼些年習慣了,殿下要不要宣五姑娘進東宮?”
顧北淵想起蘇眠這些年像個跟屁蟲跟在他身後,無論他在幹什麼,只要回頭,都能看見她,現在忽然沒有她在身邊,似乎空氣都少了喧囂和熱鬧。
他再回頭,再也見不到那抹乖巧安靜的身影。
就連空氣裡都少了她身上的少女香,明明說不娶的是他,可被她忽然冷落那麼多天不聞不問,顧北淵心裡又隱隱有些不舒服。
“你讓嚴羽去接她來東宮。”
顧北淵回了書房,傳來寧路,“這些天可是有那夜國五皇子的訊息?”
寧路搖搖頭,“那五皇子和他的影衛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樣,尋不得半點蹤跡,殿下,你覺得夜國前太子夜溟是不是還活著?那樣一個謀略和手段都了得的人,屬下不相信他就這樣隕了。”
顧北淵看著那牒擺放整齊的梨花酥,揉揉眉心,“你的意思是夜溟即便中了殭屍影,被活埋投下妖獸澗,也還活著,劫獄救五皇子夜洵是他的計劃?”
寧路點頭,“夜溟最疼的便是這位弟弟,若是他在墓穴裡,中了必死無疑的殭屍影,卻依然籌謀了這一切,那才是最可怕的。”
顧北淵倒是贊同,“此人耐力非常人能比,且容貌出色,豔郎獨絕,武功極高,現太子夜尤使了手段和用五皇子的命威脅才讓他心甘情願被投妖澗墓,若他還活著,確實也不出意料。”
“加大力道搜捕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