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只是看到旁的男子給她送禮物,他就嫉妒得發瘋。
顧北淵一身玄色太子蟒袍,玉冠束髮將他英氣和上位者的矜貴之氣統統襯托出來。
呵。
當時說這話時,只有他和母后在,可現在,他忽然不想承認了。
他站得直直的,那捧芍藥花也還抱在心口,他伸手扯下一瓣山茶花花瓣,在指尖輕捻,薄唇抿著,“孤沒說過這句話,孤和蘇眠的婚約有父皇的聖旨在,是誰敢亂嚼舌根,傳出這樣荒謬的傳言?是覺得本太子是大冤種嗎?”
聽到這話,不僅蘇眠驚呆了,就連皇后娘娘都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自己的兒子,沒想到他堂堂太子,說起謊來竟然是如此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想當初他怎麼說的,太子可是當著她這母后的面說眠姐兒無趣懦弱,他不喜,他還說報恩的方式有許多種,不一定非得要娶她。
這…才過去多少日子,他竟然直接不承認自己說過這話,這是發現自己喜歡上眠姐兒,所以變成無賴了?
蘇眠就呵呵了。
年輕的太子滿臉厲色,陰鷙得可怕,“以後誰還敢亂嚼舌根子,敢質疑和嘲笑這場賜婚,讓孤知道,非拔了他舌頭!”
坐著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也不知道啊,那太子說不娶蘇姑娘的傳言在賞桃宴那日就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她們也只是聽說。
現在見太子那可怖的面色,頓時都噤若寒蟬,特別是那些為了討好戚音,當時將髒水全都往蘇眠身上潑,說得格外難聽的那一波人。
蘇眠不置可否,心裡想著,用不著多久,她有辦法讓皇帝會心甘情願解除她和太子的婚約。
夜溟見顧北淵對蘇眠有那麼強的偏執佔有慾,心也沉了沉。
“我只知道,若一個男子真喜歡一個姑娘,是不捨得她受任何一點傷害的,太子殿下卻讓流言蜚語困擾她那麼久,若是我今日不問,太子殿下會出來給蘇姑娘闢謠嗎?”
知道名聲對一個姑娘多重要嗎?
還是一個掏心掏肺,恨不得整顆真心都給你捧上的愛慕你的姑娘?
顧北淵冷著神色,盯著蘇眠,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情緒,是怪他的也好。
可蘇眠神色很淡很淡,好像大家在談論的不是她,而是旁人,她從未抬頭看一眼顧北淵,今早上起得太早,她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她好回去補個覺呢。
顧北淵見蘇眠沒看他,頓時心裡面又沉鬱幾分,這才看向夜溟,“這是孤和蘇姑娘的事情,淪不到旁人置喙!”
夜溟眼底墨色濃稠,“蘇姑娘人美心善,若沒有太子殿下這道賜婚聖旨牢牢鎖著,誠如旁邊公子所說,求娶之人能踏破護國公門檻。”
說完夜溟深看了一眼蘇眠,見那姑娘悠哉悠哉不知道在想什麼,心裡暗歎,這小姑娘心也太大了些。
戚音之前被顧北淵那句閉嘴呵斥了以後,坐回了座位,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嫉妒得藏在袖子裡的指甲使勁扣住自己的手。
太子竟然那麼在意蘇眠,眼神從未從她身上離開,可今日她盛裝出席,他卻未看一眼。
他還兇她,讓她閉嘴。
他可是她的太子哥哥啊,以前對自己說話都是柔聲細語的。
蘇眠見不得顧北淵那麼霸道的行為,況且她救了夜溟,他在及笄禮上送自己一捧可以入藥的芍藥花,怎麼了。
她伸手去搶。
“殿下,這是我朋友送我的。”
他緊攥著那捧芍藥,蘇眠的手抓住他的,因為他把花稍稍往身後移動,蘇眠忽眠忽然傾身靠近。
她熾豔的眉目就在眼前,光潔飽滿的額頭擦過他的下額,碎髮擦過他的下額線,他的心忽然像被人拿羽毛輕輕撓了一下,帶著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