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楚君亦本又想習慣性地搖搖頭,可是看著眼前女子臉上關切的神情,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眸中閃著光彩,輕輕點了點頭,沉沉的聲音說道:“是有點累了。”
秦阮昕皺起眉頭來,楚君亦可難得這樣放下自己,當即說道:“那,你上床躺著休息會。”
楚君亦聽著女子話中的關切,也跟著顰起了眉,又接著說道,聲音也慵懶了不少:“只是多日來過於緊張,頭也跟著疼了。”
“頭疼?”秦阮昕眉頭顰得更緊,冥神想了想,抿了抿唇,問道。“要不,我給你按按頭吧,我也只會這個了。待芷晴回來,再讓她給你開幾副藥。”
“好。”秦阮昕話音剛落,楚君亦卻急急應道,似乎生怕她反悔一般,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已經微眯起雙眼,只等著她履行了。
秦阮昕自也不再猶豫,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後,伸出手來,在他頭上輕輕地按著。
從兩側的太陽穴,到頭頂的穴道,再到耳後脖後,秦阮昕用著恰到其分的手勁,輕巧地按著。似乎在對待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般,用著她全部的心思,生怕有稍微的差錯。
其實這樣的事情,她在很久之前,那個陽光和煦的午後,那個還穿著水青的蘇錦紗裙的時分,便想對著那個日月一般奪目的男子如此做,想幫著他去除全部的疲勞。
但此去經年,很多東西都錯過了。
只是,太專注想著從前的秦阮昕沒有注意到,雖然是冬日,可是今日的陽光卻也是那般的溫煦,甚至相比夏日時分的,它更是退了幾分凌轢,更為柔和。
它從微開著的窗子、從虛掩著的門、從屋子裡的每一個縫隙之中躍進來,落在兩個人的身上,落在秦阮昕纖細的指尖和楚君亦菱角分明的側臉,將屋裡的氣氛烘得這般溫柔舒服。
這麼一副畫面,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美好,甚至,都讓站著門口的雲巖和芷晴愣了愣,踟躕著也不知腳下該不該邁進去。
苗芷晴站在原地,從門縫裡頭看著眼前的男女,那樣安逸美好的氣息,只是一眼,便瀰漫開來。她低眉笑了笑,終於在雲巖伸手敲門的一刻,快步地離開了。
秦阮昕聽著敲門聲,這才收回了手,朝著屋外說道:“進。”
復而又坐回到一旁的椅子上去。
雲巖走了進來,拱了拱手,說道:“宮主,雲龍一行人已經依宮規處置了,翊雲峰上,也算是清靜了。”
“嗯。”秦阮昕應了一聲,凝了凝神,問道。“此次翊雲宮傷亡如何?”
“不大,雲主子一切都謀劃好了,行動並沒有過多的傷亡,受了傷的翊雲宮弟子也都全數上了藥,安置好了。”雲巖答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這一次清理叛徒,翊雲宮損失了不少弟子,但是翊雲宮的人也都是訓練有素的,不用時日,情報網的空缺也能盡數補上,不會造成太大的差錯。”
秦阮昕點點頭,這一點她倒是不擔心,雲恆如今心思縝密,能耐不菲,經他訓練出來的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況且,那些叛徒,就算留著在翊雲宮裡頭,想必也不會好好做事,寧缺毋濫的道理,秦阮昕還是懂的。
她眨了眨眼睛,眼中有著難以掩蓋的神采,抿了抿唇,對雲巖說道:“明日,將翊雲宮的眾弟子都召集到練功場上。我,有話要說。”
“是。”雲巖輕點了下顎,沉聲應道。他看著面前女子臉上自信的神情,他跟著雲恆做事,知道她從玳皇宮中出來發生的那麼多事。在翊雲峰上,他又親眼看著她冷靜面對每一個變故。
他絲毫不懷疑,她一個女子,卻也能坐好翊雲宮宮主的位置。
是故,他即便不知道,她召集所有弟子來要說些什麼。但他也毫不踟躕,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