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來!
反正已經走到這個地步,生生死死那麼多次,她還有什麼好畏懼和害怕的?
但求此生無悔!
元澤看著她,銀眸漸漸深,精緻的薄唇微微彎起一道與他原本的清淺出塵笑容不同的靡麗而深邃的笑容。
是讚賞、是瞭然,卻也帶著三分莫測的妖異。
只是她忽有所感地陡然回頭,卻見他已經收斂了那樣的笑容,只是眸子裡的神色卻並沒有變化,還是帶著一點子異常妖嬈的麗色。
她看著元澤,忽然伸手輕撥開他額邊的髮絲,看著他的銀眸:“告訴我,你是誰,百里初,還是元澤,不要再騙我。”
他靜靜對看著她,並不閃避她懂得目光,銀色的眸子依然澄澈而幽深:“百里初就是元澤,元澤就是百里初,白,這是你告訴貧僧的不是麼,執念之前,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國師活佛,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這是他第一次用我來自稱。
秋葉白看著他美麗而眸子和依然虛弱的神情,還有依然鮮豔瀲灩的腥紅薄唇,那一瞬間,她有些茫然,她分不清楚眼前的人是她安靜溫柔而貼貼的小和尚,還是她那隻陰狠、傲嬌該殺又愛又恨的獸。
“白……你會等貧僧的,是麼?”元澤看著她,再次輕聲問。
她看著他眼中的不安與擔憂,再次頷首:“我會等你的。”
元澤笑了,這一次的笑容,清淺而純淨,溫柔而歡喜。
像是在那一瞬間,他便得到了大自在、大歡喜。
看得她心頭一片溫軟,也只得暗中輕嘆,她算是敗給他們了。
她的阿澤和阿初到底是獨一無二的。
“咳咳……。”他忽然那輕聲咳嗽了起來。
她見他難受,立刻擔憂地伸手去觸碰他的額:“可是發燒了?”
同時,她伸手去取了一杯茶遞到他唇邊,喂他喝。
他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茶,稍微緩和了下身子的不適,順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白……。”
她看著他:“嗯。”
元澤遲疑了一會,垂下眸子,輕聲道:“貧僧可以……。”
“什麼?”她有些沒有聽清楚他後面說什麼。
他一咬唇角,稍微提高了下聲音:“貧僧可以親你一下麼。”
秋葉白一愣,看著他蒼白的臉頰因為咳嗽帶著一點病態的嫣紅,又垂著曳麗的眸子,長長的睫羽微顫,像是在擔憂,又讓她想起自己看見過的某種罕見而害羞的美麗白鹿,讓人心憐。
她頓了頓,淡淡一笑:“阿澤,你不是說你就是阿初麼,他性子霸道任性,從來不會問我可以不可以。”
“貧僧……。”他一愣,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著他,唇角笑意漸深,帶著莫名的意味。
這是她的試探。
早前她歷劫歸來,阿初又一次親暱的時候,也曾幾乎讓她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彷彿親吻她的那個人是阿澤,而不是阿初。
而方才,阿澤又讓她有怪異的錯覺,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看著她的人是阿初。
會不會……
是她想的那樣?
“嗯。”元澤頓了頓,再次道,隨後伸手拉了她,讓她慢慢地靠近自己,隨後閉上眼,遲疑了一會,微微顫抖著將嘴唇印在她的額頭。
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卻又似乎不捨得她額間的溫暖,只將薄唇印在她眉心,卻又不移開。
秋葉白頓了頓,好一會,才抬眼看他,卻見他緊張的鼻尖都冒了一點子薄汗,臉上嫣紅更甚。
她輕笑了一聲,她的小和尚還是這麼害羞。
她忽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隨後抬頭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他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