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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手輕腳地踏入畫室,環繞周圍一圈發現徐酒歲發現這裡和她走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個大衛石膏像都還在那裡落灰。
後來仔細想了想, 滿打滿算其實她也不過是離開了這裡兩年不到而已。
並非所謂&ldo;物是人非&rdo;。
然而她心中卻更加感嘆,因為她發現自己不僅記得自己離開時這裡的模樣,更記得自己第一次踏入這裡時,陽光從外灑入, 三三兩兩的學徒坐在陽光下,鉛筆在素描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那時候,有個人站在她身後用冰冷的聲音說‐‐
【把這些素描稿子看一遍,然後把你看到的問題告訴他們,之後盯著他們畫,畫到你覺得可以了,再帶他們來見我,如果到我面前不合格,就一起受罰。】
許紹洋永遠都是刻薄嚴厲得像是刺蝟。
包括現在。
&ldo;又在想什麼?&rdo;
幾乎沒什麼變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與腦海中回憶裡那鏗鏘有力的&ldo;如果到我面前不合格,就一起受罰&rdo;幾個字重疊在了一起。
徐酒歲愣了愣,回過頭看了許紹洋一眼。
男人身形挺拔地立在她的身後,挑眉,回望她。
在與她對視幾秒後,他微微一頓,不著痕跡地衝著畫室裡某個方向抬了抬眼。
徐酒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飯糰腦袋已經坐到了一個畫板前面,開始熟練地貼膠帶固定畫紙……他身邊還有別的學徒用一半放在那的畫具,他整理了下,就直起身開始用鉛筆定位勾線。
這也太快了吧?
靈感不要錢嗎?
徐酒歲有些驚訝,幾乎都懷疑是不是許紹洋這向來沒有任何信用的人偷偷給這人透了題……然而這時候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從後面極不耐煩地踢了下,她愣了下,這才發現站在她身後的許先生已經一臉不耐煩,想來是極其不滿意她這副吊兒郎當,不怎麼走心的樣子。
&ldo;你準備站在這站到晚上八點?&rdo;他問。
&ldo;可以不要這麼刻薄嗎?&rdo;徐酒歲也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ldo;我只是在想這位joker先生拿到題目既有靈感,要麼是天資卓越,要麼就是有人提前給他透了題。&rdo;
她冷嘲熱諷,可惜許紹洋卻並不上當,冷嗤一聲:&ldo;我大老遠把你哄來近海市只是為了竄通別人給你演場戲,意義呢?為了好好看你一眼?&rdo;
徐酒歲漲紅了臉‐‐並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惱怒,這人嘴巴怎麼這麼壞啊?
她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這時候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卻收起了臉上的嘲諷,彎下腰,微微眯起眼對視上她那雙因為惱怒閃爍的眼,似笑非笑道:&ldo;當然,你也可以這麼認為。&rdo;
&ldo;……&rdo;徐酒歲無語地回望他,&ldo;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能不能好好說話?&rdo;
見她完全不受撩,一臉正直,眼裡只有困惑。
許紹洋在心裡嘆了口氣,感到挫敗。
只好換回了正常的語氣,指了指徐酒歲身後已經開始做設計圖的joker:&ldo;完全沒頭緒?是不是慌了?&rdo;
他湊的有些近,並且在徐酒歲來得及躲開前,抬手替她將面頰邊的碎發別至耳後,冰涼的指尖彷彿不經意地掃過她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