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燒得滾燙,夏雲珠受不了地打斷他:&ldo;別說了!不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嗎?天色這麼晚,你快些,不然找不到住宿。&rdo;
薄風遙終於住了口,雖無聲彎起唇角,可胸腔緊繃的震動還是不小心帶出幾聲低笑。
夏雲珠臉更熱,埋著頭,腳步飛快,憋了好會兒,擠出兩個字:&ldo;流氓!&rdo;
生平第一次被罵流氓,怎能辜負這稱謂?
薄風遙伸手將她攥緊,戲謔道:&ldo;……那就更要牽了。&rdo;
以前怎麼沒見他這般無賴?
看樣子,江湖霸主的威嚴形象已經被他敗得所剩無幾了!
夏雲珠羞惱地掙了掙,沒能掙開,索性由他握著。
略高的溫度包裹住她,手心慢慢起了汗,粘稠地將指縫交合。
深秋的夜晚很安靜,許多微小的細節被肆意放大在這條空蕩的小道上。
夏雲珠偷偷掀起眼簾打量身邊的人。
路口遙遠的光,在他面容投下一片流動的澄明,五官因光影交界而顯得越發立體。
這張足以讓任何人心動的盛世美顏,因她拋下對他的那份畏懼而效果加倍,像現在這樣和他牽手漫步在月色中,心臟像是被射中一箭,撲通撲通跳躍的都是躁動。
明明不是充滿蟬鳴的盛夏,耳畔卻喧囂四起。
真是美色惑人!
她憤憤地想,提醒自己不要這麼膚淺,然而心跳卻叛逆地加快,怕被他察覺,她心虛地屏住呼吸,想刻意將心跳緩下來。
然而一切都已被他知曉,冷冽鳳目漾著波瀾,美得流光溢彩……
如果不是錯覺。
那麼,他家夫人對他……
似乎也不是完全有抵抗。
……
夏雲珠不知道他究竟要帶自己去哪裡,問也得不到答案,只能隨他順著江川一路走。
高聳入雲的紅色塔狀建築物在視野裡漸行漸近,等兩人走到塔腳的售票窗前,她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逃避似的抽手就跑。
他想去哪兒都行。
可為什麼偏偏是江川塔!
這不是,往她心口捅刀子麼?
早就料到會這樣,薄風遙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將人強行留下:&ldo;走了這麼長的路來到這裡,不上去看看,不覺得可惜嗎?&rdo;
深知力量懸殊,她不再掙扎,背對著他質問:&ldo;薄風遙你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意思,只是想上去看看而已。&rdo;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ldo;和你一起。&rdo;
她怎麼有勇氣上去?
當年說好三口之家一起來看江川塔,然而等來的卻是父母離異、家庭破碎。
那是她不願面對的遺憾,在心底留下永恆的傷疤。
毫無準備地撕下來,該有多痛……
&ldo;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上去。&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恐高。&rdo;
她蹩腳的謊言,換來他長久的沉默。
十月末的風呼嘯得肆意,涼意湧動在衣袖中。
覺得冷,她縮了縮脖子,輕聲說:&ldo;我們回去吧,明早我還有書店的工作……&rdo;
握著她的手沒鬆開,骨節分明的指藤蔓般纏緊,末了,用力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