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早已經滅掉的菸頭,又點了根菸。
“去打電動嗎?”林城步說,“你冷不冷啊在這兒。”
“不冷,”元午抽了口煙,“你冷的話就先進去,我抽完就進。”
“我不冷,”林城步起身坐到他旁邊的欄杆上,偏過頭看著他,“其實吧,你要不想看電影,咱們就不看。”
“我沒有……不想看。”元午叼著煙看了看他。
“嗯,那就看,”林城步笑了笑,“你以前不愛看電影,我以為你還是不願意看呢。”
元午沒出聲。
突然覺得有點兒對不住林城步。
他應該想到的,林城步能記得關於他的所有事情,吃飯的口味能記住,不喜歡看電影肯定也能記得住。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拉林城步來看這個鬼電影。
也許是看到了林城步眼裡的失落,他害怕林城步會失望,他不想讓林城步失望,就像當初他不斷地失望一樣。
但做得有點兒糟糕,林城步也許更失望了。
他倆在北風裡坐了兩根菸的時間,然後到二層的電玩城裡耗到了差不多電影開場。
林城步買的票是帶套餐的,送了一桶爆米花和兩瓶飲料。
他倆捧著這些東西跟著人流慢慢往影廳走過去,身邊都是捧著爆米花的小情侶。
就是這樣吧,談戀愛,看電影,一起在黑暗裡吃著爆米花,小聲地說著話,然後電影散場之後一塊兒去吃飯,再回家滾床單。
元午皺了皺眉。
形式上沒有任何問題,但內裡卻有著巨大的差異。
這也許就是林城步失望的原因。
“我們看的不是恐怖片兒麼,”元午看著身邊的小情侶,“不是愛情片兒吧?”
“恐怖的,”林城步捏了一顆爆米花,“不過恐怖片就是拿來談戀愛的,尤其戀愛初期和曖昧期。”
“……哦。”元午說。
“你一會兒要是害怕,”林城步張開胳膊,“可以過來這兒趴會兒。”
元午掃了他一眼:“你可以坐我腿上。”
林城步笑了好一會兒。
不過挑這個恐怖片來談戀愛有點兒失策。
一個國產不能成精不能有真鬼的恐怖片,要想把自己嚇到撲進身邊人的懷裡,估計首先得讓對方覺得自己智商有問題。
林城步和元午全程就是吃喝,中途跟著大夥幾次笑場。
後面的小情侶也顧不上趁機談戀愛了,一直小聲吐槽到全片結束。
燈亮了之後,元午看了看四周:“瞧見沒,多嚇人,到沒散嚇得只剩一半人了。”
“元大膽兒。”林城步豎了豎拇指。
“林大膽兒。”元午也衝他豎了豎拇指。
散場時間是下午茶,要是以前,林城步肯定會想方設法拉著元午強行吃點兒東西,或者喝奶茶,拖到晚飯時間,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吃飯。
但今天他卻突然沒有了找藉口的興致。
以前還能假裝用個曖昧期朦朧美來忽悠自己,現在連表面上的平衡都被打破了之後,無論做什麼都會變得刻意和彆扭。
“你想吃點兒什麼喝點兒什麼或者逛逛嗎?”林城步問元午。
元午把口罩拉好,似乎是在思考,但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搖了搖頭:“你想喝奶茶嗎?叔請你。”
“不想,”林城步說,他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想喝奶茶,但以前只要元午問,他就一定會說想,這是他第一次在不想喝的時候說了實話,“剛爆米花吃多了,飲料我都喝完了呢,再泡漲了……”
“那回去吧。”元午看了他一眼。
車停在元午家樓下,這大概是林城步跟元午“約會”回來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