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州城外遼軍指揮台上,蕭達格意氣風發。
一直以來,耶律休哥都被稱為遼國第一名將,結果先是在半年前交換人質是慘敗於祥符國之手。近日又有訊息傳來說耶律休哥帶領足足二十萬皮室軍竟然不但沒有將叛軍消滅,而且未能攻下祥符國臨時修建的兩個軍堡,而且損失慘重。
如今他蕭達格帶領大軍攻下了大峽關,打下了銀州大半疆土,如此潑天大功,在遼國一時無人可以匹敵。
“這銀州城明明只有三千守軍,可是卻遠比我們想像中的要難攻。如今楊繼業那邊我們已經派了足足四萬大軍去攔截對付,夏京那邊必有援軍過來,我們只要先攻下河口縣,防住夏京來的援軍,才能安心攻打銀州。”南院大王蕭達格身邊是蕭太后派來的樞密院使室肪,他輕嘆一聲,說道,“更別說我們在銀州地境人生地不熟,不比府州、金肅一帶,如今我們雖然戰了優勢,但還是要謹慎為好。。”
一名樞密院使,一名南院大王,兩位大遼的重臣站在祥符國腹地銀州城外遼軍後方指揮台上,遠望正在攻守銀州的雙方大軍,一時氣象迫人。
“有人帶路,何須擔心。”蕭達格仰頭哈的一聲笑,“這些商人,可是能量不小,膽子也不小,這次能夠這麼快攻下大峽關多虧了這些商人幫助我們將他們的護衛換成了我們的勇士,混入大峽關做內應。我看吊死他們的繩子他們都敢賣過來。”
“聽說前幾日,殿下滅了一戶商人?”室肪忽然問道。
“又不是大遼子民,殺幾個、搶幾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蕭達格哈哈大笑,“你還別說,那戶商人家的幾房妻妾和兩個女兒長得都很水嫩,若室相公有興致,本王將商人那對女人送你如何?”
“唉!他們幫我大遼做事,好歹留他們一條狗命才是。”室肪無奈的搖了搖頭,“漢人有個說法,叫做千金市馬骨。留著他們,重用他們,能引來更多祥符國或者宋國的商人投效。”
千金市馬骨的故事,蕭達格也聽過,不需要室肪多解釋,此時更是有些不以為然。
“大峽關已經掌控在我們手中,銀州下轄五縣已經三縣打下來了,河口和靈武縣也就這幾天的事情。若能攻下銀州城,局面之好,攻勢之順,就算是趁勢發兵夏京,讓祥符國滅國也並非不可能。”蕭達格說到這裡,見室肪微微搖頭,不由眼神閃爍不定,說道:“以室相公的看法,接下來當如何做?”
室肪不假思索的便說道:“以打促和,見好就收。”
蕭達格驚訝張大了雙眼,問道:“你跟太后說過了?”
“這正是太后的意思!”
室肪越來越受蕭太后的信重,這讓蕭達格有些不舒服。不過對眼下局勢的判斷,這一點他是能認同的。
越是深入銀州,遼軍面臨的危險就大。銀州的土地對喜歡縱馬追風的契丹鐵騎來說,實在太過狹促。進退只有幾條路,就像鑽進風箱裡的耗子,讓他們很沒有安全感。
見好就收,逼迫祥符國交出叛軍,並將府州劃歸遼國,且賠償白銀五百萬兩,這本來就是蕭太后認清國內形勢之後,給室肪所下達的戰略目標。蕭太后很清楚祥符國國基已穩,十數萬大軍強悍,又有火藥包、巨型強弩等軍國利器,想要滅了祥符國,非要舉全國之力,並且殺敵一千,傷敵八百。即使真的滅了祥符國,也必定會讓國內忠於她蕭太后的嫡系大軍損失慘重,到時候定會壓制不住國內本來就對他存在異心的各個大部落,而女真、蒙古等附屬異族也必定會趁勢謀反。實在是得不償失。
就在這時,一名騎手自西而來,穿過了營地,一直衝到了他們所在指揮台下面。
片刻之後,蕭達格的一名親兵走了上來,遞上了一份軍情。蕭達格開啟一看,臉色便是一變。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