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嘆了口氣,心想等潘美將南唐打下,大軍便會各歸建制,到那個時候要想成事,就只能鋌而走險,成算下降不少,能不急嗎?這樣想著,他面上卻不會流露出絲毫,盧多遜只是被他拉攏過來的盟友,還算不上真正的心腹,變天大事自然是不能說的。
不等趙光義說什麼,盧多遜又說道:“今天陛下將下官叫入宮中探討《春秋》經義,下官從陛下那裡探得一些口風,其實陛下已經有了罷免趙普宰相之位的心思,只是陛下向來重情,趙普畢竟擁有從龍之功,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亦臣亦友,陛下只是拉不下這個臉面,缺的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趙光義表示深以為然,微微頷首道:“學士言之有理啊!只是這個契機卻是一定要精妙且必須是陛下極為看重之事,否則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盧多遜說道:“王爺所言極是。”
就在這時,晉王府管家來報,說是南唐副使徐鉉求見。
趙光義和盧多遜互視一眼,有些疑惑,但並沒有猶豫多長時間,趙光義便說道:“將他帶到此處?”
管家恭敬領命而去,盧多遜說道:“下官到屏風後面先回避一下。”
趙光義說道:“也好,學士便在屏風後面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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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徐鉉便被管家領到此處。
互相見過禮之後,趙光義說道:“徐大人來見本王不知有何貴幹?”
徐鉉說道:“徐鉉知道王爺這段時間想要將趙普扳倒,徐鉉這裡有一個趙普的把柄,或許能夠幫到王爺。”
趙光義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深深看了一眼徐鉉,說道:“徐鉉,你想要本王幫你做什麼?”
徐鉉說道:“南唐必然會被大宋所滅,徐鉉只求南唐被滅之後,王爺能夠幫徐鉉在宋國謀個好位置。”
趙光義毫不猶豫便說道:“好!本王答應你,只要你所說趙普把柄屬實,且能夠被本王所用。南唐被我大宋所滅之後,只要你主動投誠,本王便保你正四品官職。”
徐鉉渾身一震,神色頓時欣喜若狂,說道:“多謝王爺,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王爺能夠對天發誓。”
眼見徐鉉如此重視,趙光義對徐鉉居心最後一絲懷疑當即便消散大半,並且對徐鉉所說趙普把柄更加好奇,略一猶豫,便對天發了誓言。
徐鉉這才說道:“我南唐宰相————使團正使韓熙載剛剛偷偷去見了趙普,並送趙普五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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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鉉已經離開半炷香,趙光義舉起酒杯與盧多遜一碰,二人各抿一口。趙光義說道:“如今趙普聖眷漸衰,這一樁又一樁的貪贓枉法之事,陛下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如今在這節骨眼上敢收南唐使臣的五萬兩銀子,卻是陛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盧多遜興奮地道:“誠然如此,皇上去年新置兩位參知政事,以分其權。這已經給趙普敲響了警鐘。可這驢頭卻利令智昏,我行我素,他註定要倒黴了。本來嘛,日頭不能光在他趙普的天井裡轉。”
趙光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臉嚴肅地說道:“敲掉趙普,此其時也。現在是萬事俱備,又起東風,就差我們這一把火了,如今徐鉉卻剛好送來這把火,正是天助本王。”
盧多遜說:“王爺放心,下官這就回去連夜安排明天早上放火燒荒的事。這火要一把緊接著一把,越燒越旺,直燒他個昏天黑地,暈頭轉向,看他趙普還能驕狂幾天!”
“好!”趙光義興奮得兩眼放光,又親自把盞,為盧多遜斟滿杯,兩隻玉盞哐啷一碰,同時舉到唇邊,趙光義接著說道,“為‘倒普’成功,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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