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冰雲微笑道:“說了即是不說,不說即是說,大師若是執意不說,豈非著相了?”
當今天下佛教各宗得道高僧,論起佛道經義和講禪談禪,還真沒有幾人能夠比得了上官冰雲。
明月大師嘴角泛起絲微笑,說道:“施主倒也懂得禪機。”
上官冰雲說道:“略知一二。”
明月大師嘆道:“施主既是解人,貧尼又何苦不解,施主既然來到此地,想必已聽那呂秀才說起,水兒姑娘的確在此處住過一段時間。”
上官冰雲心中大喜,說道:“大師可知水兒離開此處之後,去了何處?”
明月大師道:“水兒姑娘命運悲苦,在那呂秀才畫她的畫像之前已經得了怪病絕症,只剩下了七天壽命。”
上官冰雲失聲道:“絕症怪病?只剩下七天壽命……難道她竟已死了麼?”
明月大師雙手合什,一臉憐惜道:“生死有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這結果卻是大出上官冰雲的意料之外,她從未想過水兒已死。
“不對,水兒若是真的得了怪病絕症,且剩下沒幾天好活,絕對不可能還在這裡讓那呂秀才給她作畫,肯定會趕回祥符國去見陛下一面。這尼姑在說謊。”
上官冰雲腦海中念頭轉動,突然說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明月大師愣了一下,略一猶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極是。”
上官冰雲心中冷笑一聲,暗忖道:“此人連釋迦牟尼的這句經義都不知道,果然是有問題,多半是一名假尼姑。”但是她面上不露絲毫,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辭了。”
明月大師說道:“施主請便!”
上官冰雲離開水月庵之後,下了山看四周沒有人,身形閃動鑽入林中,又繞行回到了水月庵。
然而,他還未繞回到水月庵,便已瞧見一道猛烈的火光,從水朋庵中沖天而起。那水月庵中竟然已化為一片火海,這庵中縱有什麼秘密,也早已被火燒得乾乾淨淨了。
但上官冰雲卻並未離去,而是依然潛伏在附近一顆視野極好的大樹上,但卻又能夠利用樹冠將自己藏起來。
就這樣她一動不動,足足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有情況出現了————在通往水月庵半山腰小徑旁邊一口枯井中突然伸出一顆腦袋,先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幾眼,然後縱身躍出,看此人動作身法竟然極為高明。
從井中出來的人也是個女人,但從面容上看卻並不是那明月大師,不過上官冰雲只看了一眼便能夠確定此女就是明月大師,只不過她的臉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張三四十歲的臉,而是一名雙十年華女子,並且身穿緊身夜行黑衣。
此女的輕功極高,但是身法姿態卻非常奇特,有時居然會用手幫助她的腳來增加速度,看來就像是條貓一樣,也有四條腿四隻腳。
不過,她行動時不但速度極快,而且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使人非但不會覺得他的姿態可笑,反而會覺得說不出的詭秘可怖。
上官冰雲無疑也有了這種感覺。因為她想起了一個傳說,從而認出了此女便是傳說中的魔奴。上官冰雲早在很多年前便聽樓炎明說過,當年魔道在玉老魔巔峰之時大盛,玉老魔親自訓練出了一批魔奴,這些魔奴身法詭異,擅長刺殺,是一等一的殺手,他們都學有一種‘獸遁’之術。
據說這些魔奴都是見不得天日的人,從年紀幼小時就開始接受極為嚴格殘酷,甚至變態的訓練,過的也是一種極不人道的團體生活!既不能有家,也不能有妻子兒女,因為魔奴的生命本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而是屬下魔尊,只要被選為魔奴,一生的命運就已被註定。據說只有達到半步先天境界的魔尊才會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