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道德經的語言是典型的古漢語。
道書的文章是供宣講用的,每一章是一段宣講的提綱。可是這一章顯然不是供做宣講。宣講人不能向社會宣講這樣的話。這一章是宣講人之間互相鼓勵的話,或者是宣講人在接受訓練時,老師向學生的贈言。宣講人就要走出去,去從事宣講的職業,在分別以前,老師鼓勵學生要勤奮宣講,不要貪圖享受。宣講人(因為是口傳)從老師那裡背會了一些段子,這一章的話也背下來。這些段子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待到有人成書收集宣講段子的時候,這一章也收集進了書裡。這樣,我們在道書中便看到了這些話。
這些話說在什麼時間?這對於我們的解讀很重要。道書因為保留(使用)了古詞語,所以,從語言上可以知道這一章的時代。
“宗”,“君”。這兩個詞語很古舊,周,春秋時的文章不再是這樣的詞義。可知,這至少是商代的古語方言。
“夫惟”。這個詞語只是在道德經書中見到,濃厚的方言口語,商方言。唐宋時代提倡古文方才流行,夫和唯分作兩個詞。
“吾言”。吾言以聖人自稱。聖人在商時代叫作巫,商以後是巫祠的首領和崇拜,越來越神聖。可知以聖人自稱一定早於商,在商以前的巫祠時代。
在這一章,“吾”和“我”同時出現,吾作定語,我作賓語。這樣的語法格式在其它的古書中少見,可知源於商方言。春秋時只使用吾作主語,漢以後我字在口語中使用,直到今天。
“被褐懷玉”。商代是青銅時代,玉的時代早於青銅時代。在商代的早期(公元前2500年),古老的玉製品作為“古董”進入殉葬的墳墓,考古出土。語言滯後於時代的事物,但不會滯後太遠。道書的文字是宣講詞,說大眾話,可知是巫祠時代的俗語,(如果是商語,就說被褐懷金,如果是春秋語,就說被褐懷珠)。在今天,我們對學識和精神高尚的人用被褐懷玉來形容等於辱罵。這是因為語言太陳舊。同樣的道理,這個詞語在春秋時代是古語,在商代也不新鮮。
上面從語言角度探索,吾言一段話在巫祠時代出現,具體說,不晚於公元前3千年,也就是5千年以前。5千年以前的吾言時代叫作巫祠時代。說到巫祠,讀者一定想到了廟宇。可是,你想沒想到科學院,國務院,政黨機關?在今天,對於公職人稱作公務員,官員,在巫祠時代稱作吾(巫)。吾言的宣講人就自稱聖人。本文作了比方,也許讀者仍然沒有從廟宇的陰影裡走出來。那,你就自己慢慢想吧。
在文中,宣講人自稱聖人。雖然不能知道這聖人的具體意義,是泛稱,還是專稱。至少聖人二字含有教導者,傳遞者的意思。在文中,宣講人已經做了精神準備,甘願“被褐懷玉”。讀到這裡,我們彷彿看到了宣講人的形象:這是一群衣衫不整的人(在不穿衣服的時代就是*人),風塵僕僕,從一個村落走向另一個村落,去向人們宣講“吾言”的道理。
總之,這一章的時代開始於早於商代的巫祠時代。商代開始於公元前2500年,結束於公元前1500年,就是說,吾言的宣講不晚於距今5千年。通常說中華文明5千年,是因為將文明僅僅理解為“政權”。在政權文明以前,有一個以巫宣講為社會中心的時代,或者說,距今5千年即是本文的巫祠時代。
確定了吾言的時代,進一步探索吾言的內容。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
這些話提出了一個嚴肅的課題:“吾言”。吾言是怎樣的言?是道理?是哲理?是理想?是信仰?5千年以前的吾言,具體內容是什麼?可以確定,吾言的內容一定在道書中。我們讀過了道書自然就知道了。但是,吾言表達5千年以前的思想,道書成書不到3千年。道書的中心內容是關於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