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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親生的女兒,又是容貌好的,加之最近這個女兒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再不是以前那上不得檯面的模樣,就這麼沒了,如何能叫蘇定文不惋惜難受?
他想了想便怒氣騰騰的往宋氏所呆的艙房而去,宋氏的艙房外兩個婆子正一左一右的矗立著閒話,見蘇定文過來忙各自請了安。
蘇定文點了下頭,推開門便進了房,屋中宋氏坐在靠窗的圈椅上正低著頭做針線,聽到動靜連頭都未曾抬上一下。
陽光透光窗戶照在宋氏的身上,新生的白髮極為刺眼,蘇定文皺了皺眉頭,直接開口道:“三丫頭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宋氏依舊小心落著針,待蘇定文又吼了一聲,她才慢慢抬頭,嘲諷地看了蘇定文一眼,道:“你還沒休了我呢,如今我依舊是正妻元配,你那嬌嬌女兒還是外室所出的低賤庶女,她出事了,你毫無證據,卻直接來質問於我,蘇定文,你這麼嫡庶不分,尊卑顛倒,就不怕御史彈劾了?”
蘇定文面色又難看了幾分,宋氏才又低了頭,淡淡道:“外面那兩個婆子,包括伺候我的丫鬟都是你親自安排的,自我回到府中你更是不准我見任何人,你覺得我如何能將手腳動到你那寶貝女兒的頭上去?”
蘇定文卻沉聲道:“既不是你做的,為何卻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宋氏一聲嗤笑,竟道:“我怕我會噁心的吐出來啊。”
蘇定文頓時氣的面色漲紅轉青,抬手指著宋氏半響說不出話來。憤怒地一甩衣袖轉身便走,卻聽宋氏又道:“蘇定文,枉費你還是知府,擅刑訊斷是非,呵,六丫頭出事兒你真以為會是四丫頭從中作梗?四丫頭養在我眼皮子下多年,雖性情衝動,瞧著膽大,可卻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算計到六丫頭的頭上去。何況她這麼算計六丫頭,於她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她討好我這個嫡母多年,就因為六丫頭當眾斥罵了她幾句便衝動的自毀長城?呵,也就你蘇定文會深信不疑,蠢貨!”
蘇定文被宋氏一句滿是譏嘲口氣的蠢貨罵的渾身發抖,只覺現在的宋氏簡直不可理喻,他一刻也不願意再呆在這裡,大步流星便衝出了船艙。
身後,宋氏將針狠狠扎進了繡棚上的貓兒眼珠上,冷冷一笑。
盛府的客船上,瓔珞陪著太夫人說了一會子話,見太夫人神情疲憊微微閉著眼睛,已是打起盹來,便悄然起來身,金嬤嬤忙上前伺候著太夫人躺下歇下。
瓔珞退出了內室,金嬤嬤片刻便繞了出來,道:“今日變了天,這艙房中冷颼颼的,早先船上也沒準備炭火,太夫人這裡人來人往還稍暖和些,姑娘今日一早便過來太夫人這邊了,想來姑娘那屋子也沒什麼人氣。要不然老奴伺候著姑娘就在這外頭羅漢床上歇一歇?”
瓔珞卻笑著擺手道:“我不累,不歇了,就在這裡抄會兒經書吧。”
金嬤嬤見她面色紅潤,眼眸有光,便不再多言,吩咐丫鬟準備了筆墨紙硯,瓔珞便移步書案後,翻了本孝經細細抄了起來。
瓔珞練字時一向是極專注的,也不知過了過久,就聽耳邊傳來輕聲,“姑娘寫了半響了,先歇歇用口熱湯吧。”
瓔珞抬眸,正是蘇木將一碗雞絲湯放在了條案上,正含笑瞧過來。瓔珞這一停筆,也覺著渾身已經有些僵硬,放了筆,靠在了椅背上,捧起那白瓷紅梅湯碗笑著道:“好香啊,謝謝蘇木姐姐。”
蘇木笑了下,低頭將瓔珞寫好的那些孝經輕輕吹乾一張張整理好,道:“姑娘的字寫的真是好看。”言罷,她目光落在那未乾的字跡上,喃喃念著上頭的字,“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謹身節用,以養父母……”
見蘇木神情莫名有些痛苦起來,眼眶瞬間紅了,眼淚看著就要滴下來,瓔珞嚇了一跳,忙放下湯碗,抽出帕子給蘇木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