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興起來,猶豫了下,笑著道:“夫人,如今三姑娘也醒了過來,您看外頭的下人們是不是……”
大夫人聞言蹙起了眉,臉上浮起一層怒氣來,道:“我將三小姐交給這些奴才,她們竟敢翫忽職守,致使我的兒落水差點沒命,如今三小姐雖是醒了過來,但死罪難免!”
高鶯鶯聞言一愣,心下一動,問詢地看向魏紫,問道:“怎麼了?”
三姑娘平日最是和善,一下子發落這麼多的下人,到底太傷陰德,如今三姑娘醒了過來,勸大夫人兩句,大夫人一準便也消了氣,那些下人們雖說該罰,但也不至於一死,重懲打個二十板子也就罷了,畢竟三姑娘是自己貪看景緻,不小心落湖的,說起來也怨不得下人。
魏紫想著便笑著福了福身,道:“三姑娘掉進池塘裡,被救上來後就一直暈迷不醒,今日早上有些不大好,夫人傷心不已,方才已經下令要將魏媽媽,竹葉還有這晚風院裡伺候三姑娘的丫頭婆子們都發落了去……”
高鶯鶯聞言垂下了眸子,聽說古時候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有奶媽媽,還有貼身伺候著的一群丫頭什麼的,想來這魏紫提的的什麼魏媽媽和竹葉就是這類人。
她不是這什麼定安侯府的三姑娘,甚至連三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對這個府邸更是一無所知,這會兒還能靠著病情糊弄一二,可難保不被人識破身份。尤其是這些貼身伺候的奴才們最熟悉三姑娘,萬一識破了她……古人最是迷信,她好不容易重生了,可不想被當成什麼妖孽燒死,最好是能換上一批新人貼身伺候著。
再說,那個三姑娘確實是死了,這些下人們要被髮落也是應該,可不管自己的事,自己憑什麼要給她們求情?
這般轉念一想,高鶯鶯便打了個哆嗦,咬著唇,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往大夫人的懷中藏了藏,道:“女兒暈迷著一直做噩夢,夢到一片白茫茫,怎麼也找不到母親……女兒落進冷冰冰的湖水裡,喊破了嗓子,一直掙扎都沒有人來救我,母親,女兒……女兒差點就死掉了……”
高鶯鶯說著已是落了淚,大夫人心疼不已,忙將其摟進懷裡,怒目瞪著魏紫道:“我兒醒了過來,那是我兒命大,這些下人伺候的不好,咱們再換。別怕!去,都拖下去,按我吩咐的統統發落了!”
魏紫只覺今日的三姑娘和平日極為不一樣,但見大夫人滿面歡喜,也不敢深究,更不敢再勸,只詫異地望了藏在大夫人懷中的高鶯鶯一眼,才又猶豫著道:“是,夫人。還有竹枝……她將三姑娘從湖裡救上來也病倒了,方才小丫頭稟報,竹枝今早也有些不大好,如今還暈睡著,夫人看要不要給竹枝請大夫?”
魏紫話音剛落,躲在大夫人懷中的高鶯鶯便猛地抬起頭來,面色發白,滿臉緊張,死死盯著魏紫道:“竹枝是和我一起落水的?她說是她救了我嗎?她到如今還暈迷不醒?她還說什麼了?她是不是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魏紫被高鶯鶯急切的追問弄的一怔,一時無話,倒是大夫人拍著高鶯鶯的手,道:“是婆子們聽到湖邊有聲音跑過去看,就瞧見竹枝拖著你上了岸,竹枝沒賣身時,家在渭河邊兒,會水性,自是她救你上岸的。竹枝一上岸也暈了過去,到這會兒也沒醒來,她是你的大丫頭,這回雖然你落水她也脫不了疏忽之責,到底也算有些功勞,將功折罪了。母親知道你最是良善心軟,對身邊的丫頭們也寬和,要是不捨得竹枝,母親便扔叫她留在你身邊伺候著,你別急,母親現在就給竹枝請大夫,你剛剛醒來……”
“母親!”
大夫人白氏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高鶯鶯一聲打斷,她望去,只見平日溫婉端莊的女兒面上滿是驚疑不安,焦躁怨恨之色,顯得極為猙獰,白氏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高鶯鶯此刻心裡也如面上神情一般翻江倒海起來,那個什麼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