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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既是在接壤處,兩地俱派了人手過去,吳策訥便是其中之一,這燙手的山芋別個推還不及,他偏攬在身上,也不同家裡說明,只說要出去幾日,瞞得風雨不透,挑了二十多個手下,裝作行商模樣。

這事他看慣了,還會打得一手好算盤,穿了吳老爺的衣裳,戴了皮帽兒,別幾個扮作擔貨的腳伕,在碼頭便一樣樣的打算盤,又作出十萬火急的模樣,逼得船老大說出走近路,再喬模喬樣的請兩個兵來,掛上官船的旗。

那幫子水匪早早就得了信,哪知是個計中計,船里人裝著吃酒划拳,一到了峽口卻忽的滅了燈火,那幫水匪點起火把尋船,只見得淺水處跳下人來,雖沒抓著獨眼首腦,卻殺了十來個人,又活捉了二十來人。

破了水匪,還順藤摸瓜尋到水寨,裡頭還有些商人家眷,一併兒全求了回來,繳得的貨物金銀裝了三四船,上峰立時把他補了百戶的缺,自此便是從六品的官兒。

家來時叫吳夫人抱了就哭,吳老爺雖氣兒子一氣不吭出去行這險事,卻也老懷安慰,等那官服官印送了門,立時操辦起宴席來。

王四郎怎會不喜,徐禮如今還是秀才,可他嫡親舅家卻出了個百戶,早早帶了人去賀,有知道王家與吳家是拐了彎的親家,俱都打量起蓉姐兒來,她雖大方,卻沒心緒交際,尋了柳氏有意想問問怎麼殺的水匪,柳氏卻只尷尬一笑,招呼起客人來。

蓉姐兒見沒人理她,又不耐煩去尋那些小娘子說話,吳家來得這樣熟,自己帶了丫頭,讓吳夫人身邊的巧兒惠兒領著躲到暖閣裡去。

她坐著無聊,大開了窗戶,看見外頭種的芭蕉綠油油,香繡球白團團的喜人,走到院裡摘了一大朵香繡球,拋起來提腳當毽子踢,她腳上靈活,左右互換著踢起來,一個轉身仰頭正等著繡球落下來換一隻腳去踢,就看見徐禮隔月洞門站在對面。

蓉姐兒一頓,那香繡球掉了個空,一路滾到徐禮腳邊。

☆、第136章 拋花枝蓉妞問妾,細簪花徐禮明心

這一捧花香雪球開的白花,雪雪白緊簇簇的挨在一處,便似個大雪糰子,蓉姐兒腳上還穿著小靴子,踢起來一點也不費力,往上一拋才踢了兩下,細碎的白花著了力碎開來繞著密織金線繡合歡花的挑金裙兒飄。

徐禮一見就勾了嘴角,遠遠望過去便似細雪紛飛,她瞧著比冬日見那一回又高了些,臉頰卻瘦了,下巴更尖,粉面含春,眼角眉梢俱是笑意,跳起來裙子鼓成半圓,一側身看見他站在那兒,趕緊別過身去,把掖起來的裙子放到腳。

也不知是不是叫他瞧見自家這模樣兒覺得羞了,規規矩矩把兩手交握著垂在身前,垂了臉粉面微紅,眼兒偷偷睨過去,不說話也不動彈,只頭上繫著的一雙金鈴兒還在一顫一顫的晃。

蘭針還沒把頭探過去呢,甘露就一把拉住了她,巧兒惠兒兩個見怪不怪,原還在心裡頭猜測表少爺甚時候來看這王家姐兒,哪裡知道這麼不經唸叨,才說著,人就來了。

一屋子的丫頭,徐禮自然不好近前來,三間小敞院兒開了六個月洞門,每個門的去處不一,他指指月洞門打個手勢,先往後退去,隔著漏花窗立在門邊等她。

蓉姐兒噘噘嘴兒,心裡又想問他以後會不會納妾,往前挪了一步,回頭見丫頭們並不曾瞧過來,巧兒惠兒兩個正立在香雪球叢邊,瞧著像是要摘花,蘭針甘露一個在裝點心碟,一個在給茶壺換水,她把裙角兒一拎,貓兒似的往前,拐過月洞門看著徐禮彎了眼睛笑起來。

徐禮把那個殘了香雪球拾了起來捧在手中,不見的時候想見,見了卻又不知要說甚,忍不住要多看兩眼,蓉姐兒見他只笑不說話,彎著的眉毛蹙了起來,手往月洞門邊開得正豔的紅杏枝條上伸,拈了一朵在手裡打轉,抬頭直通通的看著徐禮,問他:“你以後會不會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