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了扶高冠,目有金芒,熾烈如火,他知道聖天佛的意思,是問對於紫陽衝擊上境是持有何等態度,是支援,還是反對?
對於這個,東王公和西雲母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們已經有了決斷,可顯然不會吐露給外人。
即使是聖天佛和他們最近關係進展不小,但也是外人。
聖天佛見此,不再多問,然後頂門中升起金光,垂眉低首,禪定去了。
懸天高樓。
高有九重,層層向上。
簷下掛琉璃玉珠,拳頭大小,晶晶瑩瑩,激射天光。
冷輝自外面斜照進來,落在地面上,一望皓白。
明輝與新月相磨,叮咚作響。
在裡面,金燈慶雲,連綿成一片,綻放光明。
人入其中,自自然然能夠感應到一種逍遙,自在,超脫,不拘束。
再仔細看,樓中的天仙,或男或女,氣質沉凝,身上法衣上都繡著門派的紋理,毫無疑問,正是玄門天仙。
趙宛然頭戴星冠,身披周天星斗仙衣,細紋交織,勾勒成圖,眸子炯炯,看向身前之人,讚歎道,“真是想不到。”
對面的天仙一身月白法衣,眉宇青青,背後瓊枝上下,懸有月色,橫浸在水光中,來來去去,正是太冥宮的蘇秋,他聽到趙宛然的話,一時無言。
真的是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如何說。
因為他知道,趙宛然所指何事,至於陳巖和紫陽可能的淵源,他第一次聽到,也是震驚到不能自已,到現在還是亂糟糟的。
難怪陳巖能夠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崛起,讓同時代所有的年輕才俊暗淡無光,也難怪陳巖能夠得到掌教毫不動搖的支援,宗門堅定不移。
所有一切串聯起來,浮現真實。
“只是,”
蘇秋心中嘆息一聲,紛紛擾擾,讓人目不暇接啊。
在同時,棲寧郡主和阮幽珠兩位女仙坐在一起,兩人身子周匝玄音妙樂,縱橫奏響,或為豎琴,或為玉蕭,或成鐘鼓,或若鎖拿,聲聲不斷,秋音綿長。
兩位女仙中,棲寧郡主性格強勢,巾幗不讓鬚眉,可阮幽珠卻是寧靜而幽深,寡言語,少動作,可現在她們在一起,話語不斷。
如果有人聽,就會發現,兩位女仙的話語中,三句不離陳巖,紫陽,還有太冥宮。
“郡主,”
阮幽珠細眉一挑,頂門之上,幽幽深深的光沉浮,吞噬諸多光線,深不見底,問道,“不知道貴門對接下來事情的態度如何?”
“這個,”
棲寧郡主略一沉吟,搖搖頭,組織語言,道,“宗門沒有明確的表態,不過據我聽聞的只鱗片爪,應是支援。”
“嗯。”
阮幽珠螓首低垂,脖頸修長,她眸光若水,她玉手攏著青絲,靜靜沉思,在她看來,自家宗門天棄窟應該也是這樣。
他們幾個宗門和太冥宮算不上親密無間,可由於都是玄門正統,彼此聯絡也不少,在這個關頭,宗門的真正上層肯定會提前通氣。
至於宗門會出多大的力,那就不知道了。
在蟠桃會上,除去不周君這樣久久不顯於世的神秘存在,東王公等三十三天傳統勢力,聖天佛,大光明普世佛等佛門佛陀,蘇秋,棲寧,阮幽珠等玄門天仙,等等等等,還有其他存在,來到此間,關注大事。
且說陳巖,頭戴寶冠,身披蕊彩日月仙衣,腰懸龍魚小袋,頂門上三花盛開,託舉五方玄黃明劫門,葫蘆藤,不生不滅無形劍。
他的身後,玄光開裂,只留一線,中間顯出太始規則的紋理,難以形容的玄妙盤踞,統御萬氣,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時時刻刻間,規則之力自冥冥之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