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九號公路上鼾聲如雷。
才四十分鐘,烏蘭諾夫將軍就來了。他是乘坐武裝直升飛機過來的,他的座機上下左右前後各有一架武直保護,總共是七架武直,開亮了夜航燈,浩浩蕩蕩地直奔江邊而來。這武直飛著飛著上將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心思一動,他就傳下話來,要直升機全降下來。這也是多年征戰的直覺救了烏蘭諾夫,因為幾架直升機一下來就發現,前面不遠處就雲遮霧障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了,這如果一頭闖了進去還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上將一下來就看到路上停了一輛吉普車,車裡睡了個少校。他朝那輛車努了努嘴,他的副官列夫特上校就上去把少校拍醒了。少校正做著跟親人團圓的美夢,嘴上還滴著哈喇子,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正要發火,見拍他的人是個上校;雖然不認識,他還是從吉普車上蹦了起來,馬上就是一個立正。
“換個地方接著睡吧,”副官對他說。“將軍要用你的車。”
那少校雖說滿心不願意,但官大一級壓死人,眼前的上校已經比他大了兩級,遠遠站著的那位將軍還不知肩上扛了幾顆星,所以他也沒敢發牢騷,就又是一個立正,還把車裡的人全都叫醒,讓大家把車讓給了將軍。
這裡離最前沿其實也不到兩公里了,烏蘭諾夫上車開不到幾分鐘就見到了阿爾德。阿爾德正等著呢,見一輛吉普車從後面上來了,早就有了感應,於是從他的裝甲車裡跳了下來,一看正是留著八撇胡,身材高大威猛的上將,自然是立正敬禮。
“你就是阿爾德?唔,你還行,部隊也還行。帶我去看看華及裡吧。”
阿爾德在前面領路,還叫上了安德烈、荷蒙和博格森。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華及裡站著的地方。這時上將已經聽完了幾個當事人的報告,對於前面“邪門”的地方有了一定的認識。眼見得華及裡站在那裡,千呼萬喚也不肯回頭一笑,烏蘭諾夫也無可奈何,只得對自己的副官列夫特上校說:“列夫特,讓人試試看,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
列夫特這人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前是個物理系學生,天生相信科學,對這些亂力怪神的事完全不信。他也見過伯利亞幫的人,覺得他們是一夥騙子。現在聽說上將要試試華及裡是怎麼回事,他也就沒找別人,身先士卒地就上去了。只見他走到華及裡身後就是一聲大喝:“華及裡少將,烏蘭諾夫上將看你來了!”滿心指望就這麼一下子就能把華及裡的魂給喊回來;但他完全沒想到的是,華及裡還保持著立正姿勢,根本沒回頭看他。列夫特心中不悅:雖說華及裡軍銜比他高一級,但他列夫特是上將的副官,少將中將的誰不對他笑臉相迎?於是他一伸右手就使勁拍上了華及裡的肩膀,可一下子登時就把他唬得三魂七魄走了九個半:因為他的手明明拍在華及裡的肩膀上,但卻完全感覺不到那裡有任何東西存在。他定了定神,希望剛才那一下子只是錯覺,就又換了左手摸了摸華及裡的腰身,這回可是輕輕的了。不過說老實話,輕輕摸和使勁拍的感覺沒什麼兩樣,都是空氣。或許是真空?學物理出身的列夫特暗自思量。不管是空氣還是真空,總之華及裡並不在他們看到的那個地方是肯定的了。列夫特又考慮了其他的可能性:空氣的折射?虛象?視覺誤差?映象反射?總之都不像。他走了回來,對烏蘭諾夫說了他兩次動手的驚險經歷,也顧不上週圍幾個其他的“過來人”對他的敬佩目光,就對上將提議,問問有沒有過去做過魔術師的人:他還抱著一線希望,說不定這只是不知道什麼人玩的一個魔術,變的一個戲法,只是這些人“肉眼凡胎”,辨認不出來而已。
阿爾德立刻傳下了命令,讓一切曾經有過魔法師經歷的人出來報到。但他把“魔術師”說成了“魔法師”,這就在意義上發生了很大偏差,因為他實際上心裡想的已經是“魔法師”了。但好在列夫特立即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