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幾年,悅辰在建設兵團裡也算風光,仗著他修仙者的靈識和反應,他在民兵訓練中的表現令人側目,而且他武有武藝,文有文才,所以雖然長了張冬瓜臉,但還是很有幾個女孩向他表示過善意。說老實話,悅辰也知道他對劍春不過是單相思而已,但他一旦見識了劍春的才貌,其他的女孩在他眼裡一概都成了庸脂俗粉,全都沒放在他心上,所以雖然許多同來的知青都出雙入對地來往,但他還是光棍一條。為了彌補自己感情上的空虛,他便沉浸在對劍春的思念當中,無事時便回憶他和劍春過去的往事,回想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動作、她的聲音,有時甚至還想象著自己哪一天在九死一生中救援了劍春,劍春對他非常感謝,他們成了最好的朋友。他就這樣任由自己的思緒飛揚,簡直快到了痴迷的程度,因此才有了那些深沉的歌唱和纏綿悱惻的詩句。
“我今天是怎麼了?”悅辰悄悄地問自己。“我自問對師姐一往情深,怎麼連這麼點誘惑都受不了?”他完全能夠感覺到,眼前的少女雖然容貌並不驚人,但她的風華氣度如此高雅從容,身材如此窈窕動人,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不過說實在的,他覺得她的那張臉比起自己的師姐那卻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足足差了好幾個數量級還不止。
那條地道先是往下,接著又往上,大家都手拉著手往前走,不時有人跌倒了又被人攙扶著爬起來,有人碰到了山石撞痛了身子,但人人都知道強敵環伺,所以最多不過是輕哼一聲就又繼續往前走了。就這樣走了大約一個來小時,靈劍突然停下腳步,悅辰一個不留神撞到她身上,立刻覺得一股清香入鼻,沁人心肺,讓他全身都是一個激靈,感到無比的舒暢。他又趕忙守住靈臺,告誡自己切莫忘記了師姐,這才算回過神來。只聽得那少女在他耳邊說:“將星聽稟:我們已經穿過了白龍江,離此處不遠就是出口;但靈劍感應到外面大路上有俄聯部隊正在過路。此時天色尚早,靈劍以為,我們還是在此等候片刻為好。不知將星以為靈劍說的可對?”
悅辰怔了半天才意識到人家少女正在等著自己回話,趕緊說:“您說得對,我們就在這裡等一會兒,等到天黑了再出去。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差一時半刻,您說是不是?”
他聽到那位少女笑了笑,把手從他手裡輕輕抽了出去。悅辰已經習慣了握著那隻小手的感覺,這時竟覺得有些捨不得,但關於手的事他自然什麼也沒敢提,只是小聲問:“您怎麼說我是什麼‘將星’?我想了半天,我不可能是將星啊?我雖說領著這麼一百大幾號人,但只不過是個民兵連長,還是代理的,算得上什麼將星?”
接著悅辰就感覺到那少女向他靈識傳音,說的是:“我的感應不會錯的,你就是將星。或許你說的沒錯,你現在手下只有一百多人,但這不過是你未發達之時。想當年百里奚是奴隸,劉邦是驛丞,陳勝、吳廣是戌卒,諸葛文侯是農夫,秦瓊是捕快,薛仁貴是火頭軍,但他們後來做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我的感應是從我的義兄那裡來的。我知道你是修仙者,雖然修為只是結丹初期,但氣息與我的結義兄嫂很有相同之處,想必是同門。所以,你是將星,無可懷疑之處。”
悅辰覺得自己一陣昏昏噩噩,但還是抓住了少女所說的“氣息與我結義兄嫂很有相同之處,想必是同門”這句話中的資訊。他不覺大喜過望,馬上也靈識傳音問道:“您說我的氣息跟您的結義兄嫂有相同的地方?請問您的哥哥嫂嫂又是誰?”
靈劍馬上傳音回答:“我的哥哥嫂嫂都是神州的著名英雄,”聽到這裡悅辰不覺一陣失望:心裡想,我可不認識什麼神州英雄。你道怎的,這些天來他們只是在敵後遊擊,那時本來就沒幾家有電視,大家走得急,誰也沒帶收音機。他們偶爾從老鄉那裡得到一些戰報,但也只是主要內容,具體的東西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