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在前方大戰平叛的時候在後方亂搞一通。須知一些豪強本身或是家族子弟部曲如今就在平叛大軍中,若知後方老巢被端了,那還不炸了窩?
真正著手處理州務後,李泰可供自由支配的時間便銳減,有時還需要通宵達旦的處理公務,索性便直接留宿州府之中。
累當然是累的,但那種大權在握、提筆勾勒便可影響成千上萬人處境命運的感覺也著實奇妙,權力所帶來的沉甸甸的責任感又讓人精神亢奮,縱有些許疲累也無足影響。
這一天,李泰剛剛整理審定完一批將要交付渭州的牧草食料,抬眼見到直堂外正有一人在門旁探頭探腦,定睛一瞧乃是李允信這孫子,便抬手著員將之引入進來,開口問道:“鄉里事情忙完了?你的職事也有安排,渭州梁使君已有回信,言可將你留此任事,州府暫時倒是沒有重要闕員,且先去北岸防城暫攝兵事。正式的官職任命,須得河內公歸鎮再作辦理。”
李允信聽到這話後頓時大喜,他本是渭州府內一個有名無實的司馬、只能統領自家部曲的鄉團都督,不想歸附李泰後,轉眼間便能獲得統領整個州治防城兵事的機會,簡直是前途一大跨越!
“叔祖請放心,拙孫一定謹記教誨,專心任事,絕不讓叔祖失望!”
他當堂叩拜道謝,這一聲叔祖也喊的乾脆流利。
直堂中並不只有這兩人,當聽到李允信作此稱謂,堂中辦公的其他左員們不免都好奇的抬頭望來,當見到這對祖孫怪異的年齡搭配,便不乏人流露淺笑。
李泰也被這傢伙搞得有點尷尬,但卻也對這個態度比較滿意。這傢伙不諱人前承認這一層關係,無疑是要在自己身上深深烙上李泰的印記,將自身前途同李泰捆綁在一起,忠誠度自是有了保障。
“眼下防城中倒是沒有太多軍務操持,唯一要緊的事情就是指使士伍修繕城池、並在城外增設一批營壘,以供平叛大軍凱旋之後入駐。另渭水兩岸諸官冶造積存的甲失器械,也需儘快督繳,以補渭州、河州等諸地武庫。”
李泰倒也不是一味的任人唯親,不審查能力便將偌大一個防城交給孫子打理。
眼下的上封防城駐軍多數都已經跟隨獨孤信開拔,眼下需要做的也只是一些閒雜事務,若連這都做不好,那這李允信哪怕是親孫子,也休想再獲得更高的職位。
李允信聞言後便點頭應是,接過李泰所簽署的手令後當即便要奔赴防城上任,但在即將退出時,李泰才又問道:“鄉里需作賑濟的貧弱病殘族親訪編如何了?具體數有多少?”
李允信聞言後便搖了搖頭,並有些奇怪的說道:“呂翁等言道恐各家自審或會虛編擴增,故而由他們仲裁幾家遣員就鄉訪問,逐一編錄造冊,不需某等插手。因恐叔祖乏員遣用,本身又閒在鄉里,我便先入府城拜見。”
李泰聽到這話後,頓時皺起了眉頭,雖然說這麼做也沒什麼毛病,畢竟人都是有私心,若兩家自己編寫賑濟名單,必定會將數量進行一部分的誇大。
可問題是,讓兩家各自盤點提交名單是李泰之前為了寬慰他們所做出的承諾,而且用作賑濟的本就是屬於他們兩家的金礦收益。你兩家就算把所有族人全部編入,能分的也就這一座金礦。
那呂伏虎等這麼做,無疑是置李泰於出爾反爾的尷尬境地,而且這一變動他還根本就不知道。
略作沉吟後,他便又著員將參軍趙演召來,結果等了大半個時辰,趙演才風塵僕僕的從府外返回,張嘴一問便是搖頭,只道日前下屬稟報清水郡有一倉儲出現了問題,他前往審察處理剛剛返回。
李泰聽到這話,面色又是一沉,清水正是氐人呂氏大本營所在,郡中軍政官員多由其族屬擔任。倉儲出現了問題支走趙演,再瞞著自己改變之前的約定,這分明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