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拍拍腰間。
“你這幾天不是鴻運當頭嗎?”
“今天不知糟了什麼黴運。”
“你到過哪裡?見過什麼人?”
“翠紅樓!陳二狗大哥!”
“你真是蠢到家了,賭錢最忌諱是跟女色相沖,翠紅樓是什麼地方,陳二狗大哥當下又是做什麼活兒,活該你把運氣破了!”
“哎呀!該死!”老鼠響亮的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懊悔道:“夜鷹兒那該怎麼辦?”
“借運唄!”
“怎麼個借法?”
“你身上還有銀子不?”
“二兩!”
“那就成了,所謂發財錢,就是你自己有銀子,到賭坊卻不拿出來,直接問賭坊的人借錢來賭,必贏,可是你不能騙人,要是身上真沒銀子,純粹打秋風的,那必輸無疑!”
老鼠是有聽說過這說法,很多人去賭錢,明明自己身上有銀子,偏偏不拿出來,硬要向莊家借,說用莊家的錢跟莊家對賭,把他的運氣借走。
老鼠拿出二兩銀子,說道:”可這賭場是西門慶的,能借我嗎?“
“我有個兄弟,以前也是做我們這一行的,現在到了吉祥賭坊負責放債,為人義氣,我給你說一下,多不敢說,二百兩銀子,是有的。”
老鼠連續當旺十天,對自己的運氣深信不疑,方才輸錢,皆因去了翠紅樓沾惹了黴氣,此刻借運了,定當可以贏回來。
“有勞你了!”
半個時辰後,老鼠眼光呆滯的看著夜鷹兒,眼前的一盤熟牛肉無法引起他半點的興致。
“兄弟,吃吧,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更何況是輸錢而已。”
“我連本帶利,欠了西門慶賭坊二百五十兩銀子,三日後便要還,你說我能吃得下嗎!”
“嘿,不就銀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兄弟!”老鼠一把抓住夜鶯兒的手臂,緊張道:“你道是如何?”
“吃完再說。”夜鷹兒神秘道。
老鼠恨恨道:“你不說,我豈有心情吃東西。”
“瞧你急得!”夜鷹兒伏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前些日子做了買賣,得到一個漢代的白玉碗,約莫估算,也值三千兩銀子,我只賣二千兩,給一百兩你作酬勞,能要高多少算你本事。“
老鼠頹然坐下,輕聲道:“我答應過叔父洗手不幹了。”
“這個自然不能勉強,只要你三天後有二百五十兩銀子歸還便可,不然斷手斷腳的,不要說做兄弟的沒關照你。”
老鼠沉默良久,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口裡,用筷子在手指上一敲:“最後一趟,從此戒賭!”
一天後,子時,老鼠約了買家,聯絡了夜鷹兒,在獅子橋頭等候。
買家和夜鷹兒到了,檢查過雙方的的事物,老鼠低聲道:“成了!”
“抓住那毛賊!”
突然從橋底衝出十餘人,手裡皆拿著傢伙,買家和夜鷹兒飛似的逃了,老鼠卻給絆馬索撂倒,抓到了西門慶的家。
在後院吊著打了一夜,早上西門慶親自過來,他看了老鼠一眼,冷冷道:“我道是誰敢太歲頭上動土,偷我的白玉碗,原來是老朋友,那算是知法犯法了,若然跟隨過我的人都回來光顧,西門家豈不是傾家蕩產,殺一儆百,張小三,將那廝活埋了。”
“張大哥,念在小人曾跟隨過你,你替我求情吧。”
“哎,兄弟,我也是左右為難,大官人只愛有用之人,沒用的,便如一條狗,殺了便殺了,沒有什麼可惜的。”
“張大哥,只要能饒小人性命,大官人但凡有吩咐的,小人照做便是。”
第二日,西門慶和張小三在家中喝酒,一名潑賴匆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