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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侍郎改任督辦。張出事後便去找老主子載灃,載灃也居然替他向袁求情。袁這時才知道這一炮打錯了人。但事情已鬧開,各方都很關注,慈禧因不知內情還誇獎袁實心辦事。袁一心要抱慈禧的大腿,同時也想把愛國美名弄得更光彩,於是不買載灃的賬,堅決要毀掉私約,重立公約。載灃惱怒起來,暗中鼓勵張與袁頂著幹。結果,儘管袁再度參劾張,但直到袁上調軍機處,此案並未了結,而袁與載灃的私仇已成死結了。

“袁世凱可恨!”載灃將幼折重重地往桌上一甩,下定決心要借這份奏疏來執行老佛爺的遺囑,為了祖宗的江山,也為了他個人除掉這個可惡又可怕的敵手。

載灃將拆子批給內閣,指示交《京報》刊登出來。第二天,《京報》赫然登出了劾折全文。本來就動盪不安的京師局面變得更加混亂了。袁世凱的對頭們、嫉恨者,以及一批好事之徒們都在拍手叫好。袁的親信則預感到大禍已臨頭,人人自危。更多的人則冷眼旁觀,估計朝廷內部將有大事出現。

袁世凱本人見到《京報》後更是惶恐不安。憑著幾十年的官場經驗,他已看出一場對著他而來的有預謀有計劃的行動已拉開了序幕,令人恐怖的後果正在等著他。他不能坐以待斃,嚴峻的現實迫使他不能不冷靜思考對策。他想起徐世昌送給他的錦囊妙計。妙計雖好,但還得藉助一個人幫忙,這個人只有奕劻最合適。這天深夜,袁克定奉父命溜進了慶王府。

第二天一大早,年過古稀的奕劻坐轎來到醇王府。鬚髮皆白的慶王以謙卑恭順的禮節向侄兒載灃請安作揖後,便大罵袁世凱是個偽君子,多年來以假面目欺騙他,前天看了《京報》才知竟是這般惡劣,就憑這一點,殺頭亦不過分。接下來,奕劻懇切地對載灃說,殺袁世凱不是小事,弄不好就會出意外,此事必須謹慎。一要與張之洞商議商議。張為三朝元老,國之柱石,在文武大臣中德高望重,處一言九鼎之地位。二要先與北洋各鎮統制、協統打個招呼,安定他們的心,否則鬧出兵變來,那婁子就大了。

奕劻這番好心好意的進諫果然很起作用,載灃全部採納了,一心要把此事辦得妥帖周到。他吩咐內閣擬一份諭旨:據御史參劾,袁世凱罪情嚴重,擬革職查辦,交法部嚴懲。用軍機處的名義發給北洋六鎮,要各鎮統制、協統發表意見。同時,他本人親自打轎來到錫拉衚衕張寓,做出一副敬老尊賢的姿態,當面徵詢張之洞。

張之洞見攝政王親臨,顫顫巍巍地走出大門外跪地恭迎。載灃雙手扶起張,誠懇地說:“老相國禮節過重,實不敢當。”

“王爺親臨寒舍,老臣不勝榮幸。”張之洞彎著腰將載灃迎進客廳。他知道載灃已不同過去,攝政監國,日理萬機,非有極端重要之事是不會親自來的。上過茶後,他吩咐家人關好房門,不準任何人再來打擾。

詢問了一陣張之洞的身體狀況之後,載灃立即進入正題:“老相國,《京報》上的參劾折您看到了嗎?”

載灃的語氣盡管很溫和,但張之洞聽了,卻似乎感到有一股壓力正在向他壓來。從立嗣會議沒有袁世凱參加那夜起,他就預感到袁的困境即將到來,現在不證實了這個預測嗎?多方面的形勢對袁已是極不利了,只是他目前還弄不清楚載灃本人的意圖,而這,卻是關鍵中的關鍵。他打起精神答道:“老臣已看過。”

載灃本想以這句話引發起張對此案的看法,卻不料張只說了這五個字,便閉著嘴不做聲了。客廳裡炭火燒得很熱,但載灃卻感受到一絲寒冷。他只得自己先開口:“袁世凱世受國恩,老佛爺和德宗在世時也對他倍加器重,調入樞垣,倚為長城。皇帝踐位,即加太子太保,殷望他與老相國等老成大臣們一道,輔佐朝政,共圖中興大業,卻沒有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不堪信任,頗令人寒心。”

載灃說罷,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