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霍收了視線,仰頭咕咚咕咚地喝水,一會間,僅剩的半瓶水被他解決掉。
他擰好瓶蓋,起身扔垃圾。
這時,湖岸邊忽地傳來一聲響。
“噗通!”
有人落水了。
鄧霍憑直覺轉過身,沒見著潘樂身影后,他眉頭一緊,即刻扔下水瓶跑過去。
他到湖邊時,潘樂正半身踩在水裡,岸邊的水不深,很清澈。
他能清楚看到她的靴子已經完全陷入了淤泥裡。
她的手在岸上緊緊抓著雜草,大概想找個可以借力的地方。
鄧霍見她沒有嗆水,心裡鬆了口氣。
“抓住我!”他探身伸出手。
潘樂在冰冷刺骨的水裡凍得哆嗦,二話不說搭上他的手。
寬簷帽男人在旁囁嚅:“這不關我的事啊……她自己跌倒的……我沒有推她……”
潘樂暫時管不上許多,先借著鄧霍的力把腳從淤泥裡拔出來,然後高抬腳使勁蹬。
鄧霍見她吃力,幾乎沒有猶豫一腳踩到下面,他的手穿過她腋窩,直接將她提出來,擁著她離開這湖邊。
站到平地,一陣風吹過,潘樂冷得嗦了嗦。
她剛才是從湖岸的坡上滑落,湖水不深,但仍舊淹沒過她的腰。
鄧霍將自己身上的衝鋒衣脫了下來,披到她身上。
潘樂下意識拒絕:“我不用。”
鄧霍置之不理,徑直將衣服披到她身上。
景區的一位保安人員注意到這邊情況,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此時到了湖邊,氣都喘不順就打量著事發的當事人,問:“什麼情況?”
寬簷帽男看向保安,重複剛才的話:“她自己拿著手機到處拍,自己不慎摔倒的,不關我的事。”
潘樂儘量使自己平心靜氣下來:“我想走,他擋在我面前,我就繞開他,但是旁邊的石頭是溼滑的,我踩不穩就跌倒了。”
寬簷帽一聽,底氣反而更足了:“你們看,她說她自己跌倒的,不關我的事。”
保安點了點頭,習慣性訓她:“下次不要靠那麼近了,也不要在這邊拍照,這湖是沒有欄杆,這次是幸運沒有溺水,下次呢?”
寬簷帽聽得連連點頭:“我會注意的。”
潘樂現在已經溼透了,這種天氣溼透,感覺並不太好,此刻又聽這寬簷帽莫名替自己應答,心頭的無名火又隱隱燃起來了。
她笑了一聲,冷冷說道:“你應什麼應,好狗不擋道,你應該注意下次不要擋道了。”
寬簷帽男知道她在諷刺自己,嘴唇翕動,最後硬是吞下這口氣。
鄧霍掃寬簷帽一眼,後者嘀咕,“看什麼看?”
身體要緊,鄧霍收回目光喚潘樂:“我們先走。”
潘樂摸了下口袋,腳步一頓。
鄧霍跟著停下來:“怎麼了?”
潘樂大範圍摸索全身:“我手機……”
鄧霍說:“泡水應該是用不了,先處理你身上的溼衣服。”
手機和溼身相比,還是溼身這件事更嚴重。
潘樂卻是搖頭:“我記得我鬆手了。”
“什麼?”鄧霍一時不解。
潘樂說:“應該沒掉水裡。”
“先換衣服。”
“一時也冷不死。”
說著,她不管不顧地重新回到自己摔倒的地方周圍,目光搜尋。
鄧霍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往四周看了看,也到湖岸的斜坡上查詢,保安隨後也加入了尋找隊伍中。
過了會,潘樂久久看著一處灌木叢,語氣平靜地說:“找到了。”
保安沒意識不到她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