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不悲傷。我無法不想念我本該擁有的幸福。我不想再去恨你,也不想再怨自己,所以,讓這一切都過去吧。為了我好,請走的遠遠的,遠得讓我不要再想起。”徐曼遲緩地吐出話來。
陳哲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音來。
如果我的離開,能讓你不再如此悲傷。如果我的離開,能夠稍微彌補我的過錯。
那麼,或者我不該再如此執著。
那麼,或者我該如你所願。
最後閉了閉眼,嘶啞地說:“讓我照顧你到明天吧。”
明天,明天還要去醫院。
徐曼不想爭辯,又開始抬起頭仔細地望著月亮。月亮裡面影影綽綽,有傳說中的嫦娥和玉兔嗎。又是一個多麼悽婉的故事,你偷吃了靈藥,所以註定碧海青天夜夜心嗎。美麗的愛情是不是總要無疾而終才會顯得更加纏綿徘惻,動人心絃。
當天晚上,他們都不知道坐到了多晚。只知道,徐曼走後,陳哲還是久久地站著,久久地望著。
第二天當陳哲一大早取來車再開到徐曼樓下的時候,另一輛帕薩特在他旁邊的車位同時停了下來。一位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男子從後座拿出一捧百合,關上車門,走進了同一棟樓。
陳哲有些羨慕地跟在後面,他連送個花的理由都沒有,他連送個花的勇氣也沒有了。
可是沒多久,他的腳像被釘在了原地。
那個男人敲響了徐曼家的門。
他是來找徐曼的。
陳哲靠在拐角的牆上,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等他睜開眼,門前已沒有了那個男子。
徐曼開啟門,看到李漁的時候,不是不吃驚的,尤其還捎了一捧花。是對把她辭掉的安慰嗎。
經過了一個晚上,她看上去已經比昨天好多了。
尤其今天她還面臨著一場手術,她大口豪飲牛奶,儲備著力氣。
李漁捧著花,對她微笑:“花放哪裡?”
徐曼用手指了指垃圾筒。
李漁看了一眼,搖搖頭:“給它一個好點的歸宿吧,起碼得有點水喝。”
徐曼指指抽水馬桶。
李漁啞然失笑,不言語,四處找花瓶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瓶子,裝上水,插好。
李漁走到徐曼面前說:“走吧。”
徐曼翻翻眼皮,“閣下難道忘記昨天已經炒我魷魚了。”
李漁溫溫和和看著她,認真地說:“你現在很憔悴,很消瘦。往後的日子,讓我來照顧你吧。”
徐曼一愣,扭過臉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我自己能生活地很好。”
“那麼,今天能否讓我有這個榮幸送你去醫院。”李漁對於這種拒絕不以為意,依然溫和地說。
他還記得上次徐曼請假說週四要去醫院的事。
徐曼搖搖頭,這種事怎麼可能讓別人陪同,尤其一個男人。
“你一定要如此固執,拒人千里之外嗎。”李漁輕輕地問。
徐曼苦笑:“我的生活已經一團亂一團糟了。求你就不要再摻和進來了。”
“你昨天給我一棍子,今天給我一把棗,又有什麼意思呢。”徐曼無力地擰擰額頭。
“昨天讓你生氣的是你的上司James。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男人李漁,往後他會出現在你的生活中,與工作無關。”李漁目光清明,聲音柔和。
“你知道我今天去醫院幹什麼嗎?”徐曼幽幽地說。
“無論你去幹什麼,我都會陪你去。”李漁語氣堅定。
徐曼嘆了口氣,她還是說不出口。有幾個女孩子好意思在一個男人面前說我今天要去墮胎,尤其一個剛剛還向自己表示愛慕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