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拉巴,芙蕾拉有些低落地偏轉頭,蘭登緩緩點了點頭。
“難怪不知道。那對傢伙在幾年前就很有名了,他們甚至偷過國家藝術館——其實就是國王的私人藏寶地,沒有什麼地方能難倒他們,也沒有什麼人能抓住他們,雖然讓上面的人很光火,但在平民眼裡,他們可是為大家狠狠出口氣的英雄,因為他們只偷富得流油的傢伙們。不過他們這次玩太過火了,把國王的戒指給偷了,結果可想而知。史上最高的懸賞,只要不是傻瓜都會心動,一個虛幻的英雄和足以富裕三代的金錢,你說人們會選擇哪樣?”
“他們是通緝多年的強盜?”
“人們更願意用神偷稱呼他們。”青年笑了下,“應該活躍好多年了,不過最近全國才開始瘋狂地注意起他們的行蹤。”
“一枚戒指就簽發那麼高額的懸賞?”芙蕾拉還是對這恰時而至的通緝令深感懷疑,也許這是王太后的詭計?
青年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那可不是一般的戒指,誰得到了這枚戒指,誰就得到了國家。”
“當然,得是有王位繼承權的人。”青年得意地看著對面兩人驀然睜大的眼睛,哈哈大笑,“別說平民為這筆獎金髮瘋,上位者比平民瘋得更厲害。”
“這麼重要的戒指,兩個江洋大盜怎麼偷得到手?”芙蕾拉懶洋洋地問道,假裝因陽光強烈而閉上眼,遮住眼裡的濃濃懷疑。
“街頭巷尾傳得可熱烈呢,據可靠訊息,被偷的戒指當時在皇家工匠那裡,國王嫌戒指不夠氣派,要求換上更大更好的寶石。這說明貪心總是會帶來災禍的,這不,新戒指還沒到手上,就被兩個小偷先戴了,哈哈哈。”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難道你不懷疑我們就是那對雌雄大盜嗎?”蘭登慢悠悠地開口。
青年一愣,放聲大笑:“不用試探我啦,人人都為那筆錢瘋狂,可我不。我太明白那些官吏的嘴臉了,就算真的抓住了犯人,他們能找出一千種理由拒付獎金,運氣糟點,他們還會說你是共犯抓起來關上一陣,誰讓你比他們先抓到人,讓他們丟了臉呢?”
“你看上去是個很激進的人,你被他們折磨過?”
“折磨倒沒有,不過有些滿腦子只有酒、羊肉和女人的傢伙切斷了我的翅膀。”接收到不解的目光,青年抿了下嘴,解釋道,“我是個藝術家,卻被完全不懂藝術的人控制著,這是非常痛苦的事,非常痛苦!”
“控制?”
“對,他們規定了表演的時間、表演的地點,他們甚至約束著表演的內容,只要你不符合他們的胃口,監獄的小房間就等著你。沒有人能容忍這樣的事,特別是我……”他跳到田埂上,雙腳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輕快地跳躍,“一個有夢想,同時也傑出的踢踏舞者。”
“踢踏舞?”芙蕾拉被他兩條快速變幻的腿弄得頭暈目眩。
“什麼,你們竟然沒有見識過最偉大最空靈的藝術之魂?難以想象,你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鄉巴佬!”青年忿忿叫著,邁著長腿跑到石板路上。被叫成鄉巴佬的芙蕾拉惱火地跟在他後面。
“好好看著。”青年優雅一笑,雙手叉腰仰頭深吸了一口混合陽光和麥香的空氣,右腳輕點幾下地示意他們注意了,然後一頓,開始用腳敲擊出歡快的節奏。他的黑色厚底鞋像蝴蝶輕盈的翅膀,紛飛出眩目的軌跡,快樂從他的腳底流瀉而出,感染了整片土地。清脆的叩擊聲組成美妙的音樂,伴隨著他興奮之時的口哨聲,清朗入雲。
“被迷住了吧!見識過踢踏舞,你們此生了卻了一個遺憾。”青年用一個繁複的空中八連擊腿技巧結束表演,以藝術家的風範凜凜站著。
芙蕾拉不由鼓起掌來。踢踏舞在亞爾斯並不風靡,即使有也只是流浪藝人的街頭表演,她和蘭登當然不可能看到。然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