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杜明彥快步跟上,深黑的眸中似乎有什麼隨著那微微一笑而波動出一絲漣漪,看著老衲的背影,腳步一時又有些遲疑,目光落在對方的影子上,似乎從那一片黑中看到了什麼,再次加快了腳步。
日光高照,大廈的玻璃外牆反射著明亮的光,有些從下方經過的人,若是抬眼看去,很容易被那一片璀璨迷了眼,太晃眼了。
中午大部分人都去吃飯了,大廈之內顯得安靜許多,也有一些人沒走,在休息間等著外賣的送達,還有人早早吃了飯,四處閒逛。
“咦,怎麼沒有鎖?”
頂樓那個壞了的門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有人發現了,往裡面走了走,地上的灰塵和雜物並沒有很吸引人,但難得上來一趟,也不願意馬上就離開,往邊緣走了走,體會一下登高望遠的感覺,看一看俯視的街景,四個角都去看了看,只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要是這裡能夠開放做成小花園就好了,我看別的寫字樓就有那樣的小花園,弄個玻璃頂棚,或者乾脆不要弄,弄點兒土種些東西就行,一定很不錯!”
自以為建議很好的姑娘這樣說著,眉宇間有些躍躍欲試。
“你就做夢吧,想的挺美。”
兩人說著話,還不忘用手機拍照,不拍那些雜物,而是拍一拍天空街景,以及自拍,努力在午休的時間之中找到一些屬於自己的自在。
成天在這大廈之中進進出出,來來回回都是那樣幾個地方,跟坐監牢也沒什麼區別了,很多時候,人都是這樣,不是困在這一處,就是困在那一處。
意外上來,就如同放風一樣,讓心情無限美好,張開雙臂就能擁抱天空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迷戀。
“唉,都想去旅遊了!”
“放假一起啊!”
“得了吧,人山人海,還能看到什麼?數人頭嗎?”
“也是啊。”
心靈的旅遊到此為止,視線落到地上,看到那些雜物,想到了樓下的辦公區,一下子,心就落到了地上。
“咦,這是什麼?”
雜物之中,一個小小的木偶靜靜地躺在那裡,潤澤的樣子似乎曾經被珍視把玩,只不過如今上面充斥著裂痕,似乎隨時都要碎成無數片。
姑娘用紙巾墊著手撿起來,擦了擦灰,摸了摸,那裂痕竟然並不存在,呃,只是視覺上存在,但摸起來完全感覺不到。
“這是木頭吧,還是瓷器,竟然也有冰裂紋。”
“好像是木頭吧,不過這個光澤,還挺特別的。”
另一個姑娘湊上來,看了看發現的確很特殊,忽而來了興致,“這是誰扔下的啊,還有沒有?”
兩個人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些雜物上,來來回回看了看,發現特殊的物品僅此一件,撿到的姑娘只覺得幸運,當下就把木偶收入囊中,哪怕那冰裂紋在木偶的身上,顯得有些可怖,但,特殊,唯一,也是某種讓人無法割捨的價值。
“一會兒去洗洗,看看上面這些黑色的到底是什麼?”木偶的裂縫之中,能夠看到一些裂縫之中的黑色痕跡,像是沾染了某些髒東西,姑娘的潔癖發作,如此說著。
另一個也表示了贊同,看著時間不早,兩人就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修門的工人才過來,看到那門壞掉的樣子,眼神兒都有些怪異,這是怎樣的暴力拆卸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物業表示很冤枉,這種倒黴事情,真是越少越好。
門再次鎖上,纏繞著鎖鏈的大鎖無聲地拒絕訪客,不能再次登頂的兩個姑娘也沒有多麼失望,那個唯一的戰利品擺放在其中一人的家中,如同一個工藝品,佔據了桌面的一角,安靜地露出充滿了黑色裂痕的微笑。
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