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帳可算？”墨槿垂下眼簾，倒是不掙扎了。

“我為了醫治你的傷，欠了本家好大的人情，你說……”我一邊說，一邊低下頭去，最後幾個字幾乎貼在他耳邊，溼熱的氣息一陣陣噴過去，“你該不該賠我？”

“你……我……你想怎麼賠？”墨槿尷尬地往旁邊躲去。

我放開他的手，雙臂改為摟住了他的腰，卻是沉默不語。

“放手！”墨槿微微沉下臉。

“不放……又怎麼樣？有本事你自己推開我！”我一首扳過他的臉，強迫他直視我。要是在以前，見到他這樣的表情，聽到這樣的語氣，我肯定二話不說就乖乖放手。不……要是在以前，我根本就沒這膽子壓倒他。可是，到了如今，瞭解了他的心意，也瞭解了自己的心情後，再想讓我放手？做夢～

“隨便你吧……”墨槿與我對望了一會兒，突然一聲嘆息，閉上了眼睛，完全放鬆了身體。

“墨槿？”對於他的反應，我不禁呆住了。

“先愛上的人註定輸得一敗塗地。”墨槿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彷彿是囈語。

“墨槿……”我放開他，情不自禁地替他撥開粘在臉龐上的幾根髮絲。這一瞬間，我驀然覺得，褪去了冷厲和殺意的墨槿，竟然……如此惹人憐愛。

“遇上你是我這輩子的孽緣，在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覺之前，我就早已在你編織的溫柔中沒頂，死無葬身之地了。”墨槿自顧接下去道。

這算是？告白？我傻傻地坐在床沿，好一陣子哭笑不得。這人啊，連告白的詞都那麼特別，愛上我難道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嗎？連死無葬身之地都出來了！

“出去！”墨槿別開頭，丟下最後兩個字。

“絕、不！”我暗自咬牙，這人就是隻鴨子，肉都煮爛了，嘴巴還是硬的！哦，剛才好像稍微軟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原狀了。

“你聽著！”我一張口，又發現現在我坐著他躺著的姿勢很不適合說這種話，於是一把將他拉起來，摟在懷裡，這才繼續往下說，“墨槿，我喜歡你。”

“你……”墨槿說出一個字，卻又立刻被我打斷了。

“不是同情。”我用力抱緊了他，“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你，明明你這人又兇悍、又冷酷、動不動就要殺我、從來對我沒好臉色……”

“你說完了沒有！”墨槿怒視著我。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來，半晌，才趴在他肩上，一聲輕嘆，“只是，等我有感覺的時候，早已深深記住了你的笑和怒，每一個表情……”

“紅和希洛呢？你想要我怎麼樣……”墨槿苦笑道。

“我知道我很混蛋，我愛上紅，愛上希洛，又為你而心動，我誰都不想傷害，誰都不想辜負，可事實上，我每一個都傷害了，每一個都辜負了。但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想放手……”我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房門。

“怎麼不說了？”虛掩的房門開了，祁紅靠在門邊閒閒地看我。

“我說完了。”我向他伸出手。

“你啊……”祁紅來到我身邊，一聲低笑，“你欠我的，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給我做苦工都還不清了。”

“我知道。”我沒有錯過他眼中的縱容和一絲一閃而逝的無奈，“我知道我從前的態度和猶豫招惹的債太多，我發誓……這裡，以後再不會有別人，否則我情願……”

“不要說。”祁紅打斷了我的話。

“我是認真的！”我爭辯道。

“我知道，別忘了血魂結咒，我懂。”祁紅凝視著我。

“嗯。”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放開我。”墨槿在我懷裡微微掙扎起來。

“紅